第 3 章

还愣着作甚？将此女拿下，压入大牢即可啊！”

见宋衔止犹豫之色，高显急得恨不得给他一巴掌：“你真听这女人的一句话啊？说不定是她那先祖说错了呢？”

沈歆不悦地皱眉。

就在四人僵持不下之时，门外来了一个侍从报信，宋衔止出了门听了又进来时，看向沈歆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沈歆眼皮一跳：“怎么了？”

宋衔止欲言又止，犹豫再三才艰难说出：

“我师父要见你。”

*

这具身体实在娇弱，沈歆穿越过来之后少有给人下跪的时刻，寻常都是站着作揖即可，今日头一次下跪，只觉得这殿中的青石板实在是冷硬冰凉，跪了这么久，膝盖定是青紫了。

殿中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香炉里时不时袅袅升起几缕青烟，是一种很冷淡的香气。

可惜沈歆实在是没有心情观摩周围的陈设，她晚膳没吃，现在天都黑了，她跪在这大理寺又冷又饿又渴，脖子酸痛，膝盖也疼，还得承受这压迫感十足的冷寂氛围。

当然一直陪她跪在殿中的，还有大冤种宋衔止，这小子一进大殿，便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被活剐了一样。

高台之上，一袭白袍的男人悠悠喝了一盏茶，才将目光投向下面跪着的女人。

良久之后，沈歆终于等来了自己的天籁之音。

“沈歆，谋害人命，按律该斩。”

嗓音清冷寡淡，幽幽传下来，好听却让人无端生出寒意。

沈歆猛然抬起头，直面传闻中的铁面修罗，自她被宋衔止带着入殿开始便一直垂着头，不敢抬头直视所以都没有机会看清楚这大理寺卿的样貌。

现在乍一见，这人也没有青面獠牙啊，甚至还很周正好看。

当然这不是重点，沈歆只是被晃了一下眼，随即便开口询问：“大人何出所言？民女一直敬君守法，何时谋害他人了？”

宋衔止被她的举动给吓得赶紧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吼：“你不要命啦，快把头低下！”

沈歆才想起，这个朝代好像下跪的时候不能直视皇亲贵胄的眼睛，这是大不敬。

她心下打鼓，急忙将目光给收回来。

李嵊却没有追究，只是顺着她的话，冷冷开口：“你不服？”

沈歆虽然低着头，气势矮了一截，但仍硬气回复：“不服。”

李嵊又问：“若没有与嫌犯勾结一同谋害他人，你又怎知晓得这么清楚？”

一同跪在殿中的宋衔止也是心中翻起惊涛骇浪，他这么多天一直都是瞒着师父偷偷行事的，可原来他的小动作师父什么都知道！

完蛋了。

沈歆咽了咽口水，“先祖托梦”的理由终是说不出口。

不经意间余光一瞟，高台之上，身穿一袭白袍的男人清高得像是不入凡尘的天上仙，那天上仙的双眼正隔着大半间殿堂一动不动沉沉地看着她。

实在是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