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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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算是告了一段落。
第一次尖子小课也在磕磕绊绊中顺利完成。
深夜,南蔷躺在床上抱着手机读了段鸡汤——
「什么是社会内卷化?
一个人补课提高了分数,一群人补课提高了分数线。破解的办法只有所有人联合抗争,谁也不补。
这可能吗?不可能。
这就是典型的“囚徒困境”,明明有利于群体的帕累托最优,却总有人由于个人利益的诱惑,选择毀约。」
内卷重要吗,不重要。
囚徒困境重要吗,不重要。
帕累托最优重要吗,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句“我愿意”,搞得南蔷愣是两周都没睡好觉。
不仅睡不好觉,还在深夜两点因为想起他之前随口说的一句“囚徒困境”,大半夜的顶着黑眼圈,翻出手机,查这些一点也不重要的东西。
他愿意什么啊。
他到底在说什么啊。
她为什么要问那些奇怪的问题啊。
思虑过重的结果就是她小半个月都没理江槐序,连周末的例行去他家看奶奶活动都取消了。
又过了二十分钟,南蔷读完文章的最后一段话——
「竞争激烈化是必然规律。
从过去的车马,到现在的高铁飞机,人类始终在走向更好更快更强,大势不可逆。
激流勇进,才是正道。」
ok,又被狠狠灌了碗鸡汤。
她平躺在床上,撑着沉重的眼皮,在黑夜里盯着天花板,为自己两周的荒诞做了个总结。
愿不愿意不重要。
好好学习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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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要好好学习,但尖子课的内容到现在都没消化完,明明问下某人瞬间就能解决的问题,却足足拖了两周。
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他那句“有什么不会的就问我”,以及她长达两周的沉默。
“南南,你怎么最近心不在焉的。”课间,苏贝贝晃晃南蔷的手臂,凑到她旁边瞟了一眼她的手机。
果然,又是孤独而又灿烂的大少爷。
“你们两个吵架啦?”苏贝贝问。
“什么?”南蔷还没回神。
苏贝贝指指她的屏幕,“你都盯着和他的聊天界面盯了好几天了,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啊?”
南蔷叹了口气,低头按了锁屏。屏幕一片漆黑,她看着自己的倒影,目光有些虚化,自言自语着:“因为是我才愿意,我有什么特别的吗。”
苏贝贝竖着耳朵听,还以为她是被人冷落,感情受了什么波折,赶紧义正言辞地安慰:“你当然特别,此南南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你看看你,又聪明又漂亮,又善良又温和,又独立又清醒,这辈子就没被人拿捏过,喜欢你的男生不得从咱们班一直排到后海去了。”
“哈哈跟后海有什么关系。”南蔷笑。
苏贝贝也笑:“后海好啊,等我熬完这一年,毕业了不得在后海放纵下,叫几个帅哥陪我喝个三天三夜。”
想了想,她觉得自己太过理想化,骨碌着眼睛盘算:“但是从哪找那么多帅哥啊,估计只能叫到彭愿。运气好的话再叫个江槐序,叫个林落,但他们俩都在的话是不是得打起来…”
“哦。”南蔷应了一声,心不在焉。
苏贝贝赶忙捂住嘴,忘了他们还在疑似“冷战”了,接着安慰:“南南,虽然那谁确实百年难遇,但是喜欢你的男生那么多,不行咱也不是不能换一个。”
“男人算什么,一抓一大把。还有,我刚刚不严谨,喜欢你的男生数量也不能证明你特不特别。”苏贝贝抓着南蔷的手,收起笑容,认认真真道:“南南,重点是,你就是你。”
南蔷刚想感动,就见苏贝贝眉头一皱,手一抬摆了个妖娆的姿势,范儿拿捏得足足的,闭上眼深情开唱:“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天空海阔,要做最坚强的泡沫。”
南蔷:感动早了。
……
苏贝贝一曲唱完,南蔷还是垂着个眼,没表情,一点精神也没有。
“真就必须是他啊?”苏贝贝叹了口气,轻声问。
南蔷趴在课桌上,还在盯卷子上那天尖子课的第六题,他帮她在黑板上写了四种方法,如今只搞懂了一种。
她过了半晌才喃喃道:“是我顾虑太多了。”
“什么顾虑?你说上一辈那些破事儿啊。”
“嗯,他应该还不知道。”
“人生就这么短,及时行乐不好吗。”这问题苏贝贝也解决不了,只能凭着直觉,豪情万丈的模样,“哪天暴露哪天算呗,最多不也就是个人财两空,反正你本来最开始也什么都没有。”
班内课间一片嘈杂,人影绰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