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勇者父亲②
身上,很安心呢。
可我真的哭不出来,在我心理的某个角落,我觉得我父亲没有死。他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死,怎么可能会死在连高阶魔物都算不上的魔物上呢。
自此之后,李普曼更苍老了。
以往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少了,变得更加严苛了。
雷纳德总会逗我开心,他甚至会去捉蝉蛹宝宝,裹上一层蜂蜜给我作惊喜。我很开心,我一点儿都不伤心。
在我过完十五岁生日,雷纳德收到了她母亲的信。他们家的领地遭受了魔物的侵袭,希望他尽快赶回家。听说各个地方的魔物正在蠢蠢欲动。
预言师预言新的魔王正在苏醒,战乱、瘟疫、死亡接踵而来。
李普曼又抽上了那臭臭的旱烟,过了一夜,他丢给我一个包裹,“拿着,走吧。”
包裹里放着金闪闪的钱,我的眼泪滚了下来,我抱着李普曼,泪如决堤,“师伯!”
李普曼没啥爱好,抽点烟,喝点酒,喝多了就讲点年轻时候的事。平常很抠,买东西总是讨价还价,还价的模样和菜市场的大妈一模一样,唾沫横飞,手舞足蹈。每每讲价成功,总是得意非凡。
我曾看他偷偷摸摸藏私房钱,大怒,“李普曼,你偷偷藏私房钱都不给我们买好吃的。”他嫌弃的皱起眉头,像赶小狗一样,“滚滚滚!我这是在攒自己的棺材本!”
现在,他把他的棺材本都给了我。
他撑着拐杖,背脊总是挺的很直。在我印象中,总是高大靠谱。现在他佝偻着背,一摸瘦骨嶙峋,都是骨头。
“师伯,等战乱平息,我就和雷纳德回来看你。”这是我最后对李普曼说的话。
可是,我现在归来了,为什么只有李普曼冰冷冷的坟墓呢。
李普曼之墓,享年五十九岁。
我离开之前,李普曼五十八岁。
听村长说,李普曼知道我的噩耗后,一年后就病逝了。出于不忍,将我们三人葬在一起。
我的左心房仿佛股起了一个大包,压的我喘不气来。
父亲、师叔,我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