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李闻秋的思绪被她这哀怨般的一声打断了，他似乎有感两人之间隔阂着什么，他自然不会想到那是牵扯了生死的旧恨和恩怨。

“你好像恨我？”李闻秋终于问出了心中久久的困惑。

沈又余没有回答，而是转过了身去，欲图离开。她双手实在颤抖不堪，干脆被她抱于怀中，喘着气往前走着。

李闻秋看着她的背影，眼中复杂的神色明灭在夜色中。这次却没有放任她自己离开，他三两步走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他不靠近她，却已经感受到了她周身环绕的不耐和恐惧。

李闻秋有些惊讶于自己的发现，他没想过沈又余会害怕他。

“沈小姐，我不是有意纠缠你，只是你说话总是不说完，惹我心忧啊。”他不再嬉笑，这张帝王之相的脸此刻已经初具威严，不怒自威。

“我不想说什么，都是你的猜测罢了。”沈又余将脸转向一边去，不再看他。

“那你恨我也是我的猜想？”李闻秋问。

沈又余承接着他的话音转过头来，她看着他，心里多有冒出些不耐烦来。

“自然，民女怎敢对殿下不敬。”她说。

“你，”李闻秋忽然笑了，“你还真是伶牙俐齿，看来将军夫人送你去白云观修身养性，是对的。”

“是。殿下还有什么想说的，没有的话，我要回去了。”

“你今日来，是为了那个温二吧？你喜欢他？”李闻秋完全不理会沈又余的不耐烦，自顾自地发问。

沈又余皱起眉头，良久才回道“是，我喜欢他，可这与殿下何干？”

她心里盘算着上一世温落银与李闻秋之间为了沈弄晴差些君臣倒戈的景象，此生既然温落银于她而言有用，她便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李闻秋微微愣住，他没想到沈又余就这么告诉了他。

他的余光投向了暗处那个藏匿的身影，然后轻笑了片刻。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你这么聪明的人喜欢他，他却似乎心悦你长姐。可见百无一用是深情呐。”

沈又余仗着看不见她的脸，于是大胆地冲着李闻秋翻了个白眼：“心甘情愿。”她说。

她再一次从李闻秋身边绕开，这次李闻秋没有再着她，而是看着她经过，往城门的方向走去了。

李闻秋站在原地回头看向黑暗中那个身影，两人无声对峙片刻，随后李闻秋也走进了黑暗处去。两人相交而过时，身上皆没了与沈又余相处时的平和，徒留一股子狠戾。

沈又余一个人走在夜间的京城，城门早就关了，她无所事事地蹲在城门口等待。开始推算这一世的时间和事件，片刻后，她知道了李闻秋此时的境遇。

也知道了温落银的。

然而离她脑中那场剧变还是久远，众人之间的定数，也还未出来。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前世离开太早，并不知道众人最后的结局。她有些好奇，李闻秋从北境回来后的事，也好奇李闻秋当上太子之后发生的种种。

她将系统叫了出来。

“作为男女主，李闻秋和沈弄晴的结局肯定是最好的，温落银作为女主的寄生，算个男二，他的结局也好。宿主，四人中，只有你不得善终，他们都好着呢。”

“温落银上一世为了沈弄晴疯成那样，沈弄晴与李闻秋在一块，他就这么接受了？”

“他本身就只是个工具人，再说，爱会改变他。”

“呵.......”沈又余嘲讽地摸了摸脖子，上一世温落银抵着她脖子的那把剑仿佛到了此时，还未彻底拿开。她不能禅悟，爱如何能改变一个疯子。

“对了宿主，今天你们的感情参数有提升！”

“什么？升了！”沈又余难以置信地看着系统页面展示的折线图，一降再降的折线，确实出现了微弱的起伏。

“看来宿主你送出去生辰礼物不错。”

“嗯？”沈又余捏着没送出去的荷包，疑惑地看着系统，“他没要我的贺礼，还说我轻浮，怎么就涨了？”

“你别管，涨了就行。”系统发出贱笑，在空荡的街道显得尤为渗人。

沈又余无奈地看着它，突然下一秒系统就消失不见了。沈又余立刻从台阶上站起身来，她知道，每每察觉到有人靠近，系统就会消失。

她警觉恐惧地往更暗处挪动着身子，借商贩遗留的破摊子挡住了自己的身体。然而她在黑暗中观察一阵，却没等到那个突然出现的人。

她尝试呼叫系统，小声的呼唤着，却没有回应。

沈又余皱起眉头，不知道是系统出错了，还是那人就在自己身边。结论就是，她不能轻举妄动。

索性等着那人来找她，却始终无人上前。时辰逐渐流逝，她放松了警惕。

不知不觉间，泛起了困意。

正当她要睡着了，却突然起了一阵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