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也休得掺和我的事，否者，你和那贱人串通的事情，我会告诉爹爹的。”一度绝望之后，她捡回了那些理智的冰冷。

顺着眼角往上抹了一把眼泪之后，她又坐了下来，再次面对着镜子。没有什么大彻大悟，她不过是冰刀子里边走得久了，早就练会了铁石心脏。前世他们总说她恶毒，可是也从未有人教过她，不恶毒的人要怎么按自己的心意活下去。

可就算她已经恶毒至此，她也并不是事事如意的。

她收拾了那些多余的神色，最后冷脸说道：“来人，将林姨娘请出去。”

外面停了一天的雪又落下了，沈又余看着窗外飘然的雪，眼神中的温热也跟着流去了。

今年的雪怎么还不停，她想。

“小余余！”沈弄晴推开门，只见沈又余天光大好却还躺在床上。

她眼见不对，丢了笑，面色沉重起来。

“又余你怎么了，你脸色不好。”她走到床边坐下，又伸手覆盖上沈又余的额头，“没发烧。”

沈又余脸色苍白，眼神淡漠。她摇摇头，没有回话，起身意图坐起来。

沈弄晴见状连忙上手扶她，靠坐在床上。

“长姐，你怎么来了?”

“哎呀，最近爹爹和母亲总是闷闷不乐的，还不许我乱跑。问他们什么，他们也不肯说。我近来心中总是不安，我想，是不是因为那天陛下说得那些话。我心烦，便来找你说说。”

沈又余抬起眼眸，片刻后，她问“爹爹这几日可有去宫中？”

“上元节去了，不过很快回来了。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长姐，你看李闻秋如何？”沈又余忽然将目光转向沈弄晴，发问道。

“啊？为何问这个？是因为陛下的话吗？”

“你且先说来听听。”

沈弄晴低着头，不知想到了什么，红了双耳。

“我对他并无什么特殊印象，说起来，我到觉得，温二公子更合眼缘些。”

沈又余前倾身子，一把握住了沈弄晴的手腕，她拧着眉毛，艰涩地开口道：“你说什么？温二？”

“我也就是随口说说，你怎么了又余，你抓得我手疼。”沈弄晴摇了摇被沈又余抓着的那只手。

沈又余缓缓张开五指撒开了沈弄晴的手，眼神瞟向了不知何处，心中思绪也走远了。

怎么可能？

沈弄晴和温落银......

他们前世并无结果......

沈弄晴不是该喜欢李闻秋吗？

温落银此番看上去似乎又走上了爱念沈弄晴那条老路，如若沈弄晴也爱上她，那自己又当如何？走前世旧路吗？

怎么会变成这样？

温落银又为何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不过短短三个月......

沈弄晴看她脸色呆滞，这次连唇上那点润色也没了。宛若一个将死之人，毫无生机可言。

她心中又不安起来，伸手推了推近在咫尺的沈又余。

“你怎么了，小余余？”

“无事，我只是在想，你若喜欢温落银，只怕母亲和父亲不会同意，毕竟他只是......”沈又余说了片刻，再说不下去了，便悄然停了声音。

“哎呀，我也只是随口说说，我还没说，非他不嫁呢？万一我过两日，又不喜欢他了呢？”沈弄晴笑着，沈又余点点头，权当自己听进去了。

“长姐，我头有些疼，我想歇会。”

“那你快快躺下，”沈弄晴又起身扶着沈又余躺下，沈又余脸色实在难看，她难免心忧起来“我还不曾问你，你这是怎么了？腿怎么受伤了？”

“那日从宫中回来，我被大夫人罚跪祠堂了。”

沈又余本不想与她说这些，可她现在实在没心思成全她人之美了。

“母亲她.....”沈弄晴抿嘴打断了自己的话，站了起来，低头为沈又余拢了拢被子，说道“我去给你找大夫来，你等着。”

说着便疾步走出了沈又余的院子，沈又余闭上眼睛，不想说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