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送灶
行,色香味根本不用想,她赶紧递上碗,榕溪一脸笑容的接过,盛满。
一会儿功夫,小半锅麸皮山药羹就下了两姐妹的肚子,榕溪欣慰的摸了摸吃饱的肚子,总算活过来了。
与此同时,李县尉带着衙役们回衙门复命,刚进入大门,只见崔县丞身边的随从匆匆忙忙往外跑,他顺手拦住,问道:“何事如此着急?”
随从一看是李县尉,急忙行礼,喘气道:“七夫人在屋里哭岔了气,晕过去了,老爷发了好大一通火,正让小的去找大夫。”
“那你赶紧去吧。”李县尉意味不明的一笑,错步让开。
等他到了衙门厅堂,崔县丞挺着大肚腩,正用手扶正歪在一边的官帽,从后院走出来,见李县尉回来了,沉声问道:“可有搜到赃物?药膳铺查封了?”
“未曾。”李县尉上前躬身行礼道。
“啪嗒”一声,崔县丞将刚到手的茶碗扔到地上,皱起眉头狠声道:“什么?真是一群饭桶!要你们何用?”
滚烫的茶水有少许飞溅到李县尉的衣摆,他却稳如泰山,单膝跪地,陈述道:“请县丞息怒,容属下细禀。”
李县尉简单讲述了一遍榕溪要以命相搏的全过程,言明限期三天,治好七夫人的弟弟。
“我呸,一个小娘子的话居然把你这个堂堂县尉忽悠了,真是愚不可及。”崔县丞在厅堂中央来回走动,嘴里不停谩骂。
李县尉静候不语,眼中却快速闪过一丝轻嘲,转瞬即逝,等崔县丞冷静下来,坐到太师椅上,他才朗声道:“只不过三天,县丞为何不试试?”
崔县丞垂眉不语,不知想到什么,冷声问道:“你说榕川柏的小女儿与你打的赌?”
“是。”
“那就再多留榕川柏三天性命。”崔县丞轻嗤一声,随即拂袖离开。
翌日清晨,衙门关押犯人的牢狱中,榕溪快步跟上李县尉的脚步,在倒数第三个牢门口停住,空旷的暗黑处响起沉沉的声音:“只有一盏茶的功夫,请小娘子抓紧。”说完,转身离开。
“谢李大人恩典,小女铭记在心。”榕溪望着李县尉的背影,轻声回应。
等脚步声消失,她才转身向左边第二个牢里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囚犯服的瘦高身影蜷缩在稻草上,囚服上暗红点点,鞭痕条条,榕溪眼眶一下就红了。
她上前一步,抓紧牢框,忍住抽噎柔声道:“阿父,圆圆来看你了。”圆圆是这具身体的小名,以往只有阿父阿娘叫,如今只剩下阿父了。
牢里蜷缩的身体微微动了动,榕溪又叫了一声“阿父,我来救你回去。”
榕川柏睁开模糊的双眼,用受伤的双手用力撑住地面,往外看去,原本就瘦弱的小女儿,如今只剩皮包骨头了,双眼红得跟小兔子似的,本可取笑一番,奈何如何处境不适宜。
他尽量发出平时的温和声音,却嘶哑难听:“傻圆圆,赶紧回去,这里太脏。”
“我不。”榕溪伸长手臂,试着去拉阿父的手,眼泪不自觉的落下来,轻声哭泣道。
“阿父,你做的只是寻常药膳,为何对方会出事?”
榕川柏喉咙口难受,重重咳嗽了几声,让榕溪的心紧了又紧,恨不得能进去帮他缓解缓解,方才听他出声道:“为父也不知,对方是带着名贵药材请我帮忙的,正常情况下药膳不会让人有生命危险,除非不对症,又过量食用,具体原因需要见到人才知晓,但对方不给我机会。”
榕溪心里琢磨了一下,因时间太紧,那头牢头已经在催了,她只得长话短说,缓声道:“阿父,请放心,最多三天,女儿一定救您出去,请务必保重身体。”
“好。”榕川柏抓着小女儿的手,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答应道。
榕溪万般不忍的离开牢狱,整了整衣着,擦干眼泪,朝衙门口的李县尉走去,屈膝行礼道:“请大人带路。”
李县尉一眼不看的抬步往前走,榕溪只得小跑跟上,从衙门右侧门进入,转过抄手游廊,经过垂花门,进入客院。
客院门口站着几个小厮和丫鬟,正在窃窃私语,“王小郎不知能不能挨过今日,整日整夜的哼唧打滚,送进去的药全都打翻了。”
李县尉低头咳嗽一声,那边看见来人瞬间噤了声,低声行礼道:“李大人。”
“这位是药膳铺的人,来瞧瞧小郎君的病情,带她进去。”
一小厮打开门,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榕溪从袖口抽出绣帕,两条细线往后脑勺一系,遮住口鼻,从容的往里走去,李县尉脚步停在门外,转身回避喷涌而出的怪味。
几个丫鬟小厮却不得不忍住鼻息缓步跟进去,只见那位小娘子正带着手套用力按压王小郎君的腹部,耳边传来小郎君哭叫声:“疼疼疼……”
榕溪转头去看小郎君脸上横肉,气色黄得发菜色,身体肥胖,一看就是郁积过甚,运化受阻,刚刚按压了腹部,并无硬块,并不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