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四海 之 谜案群玉院(二)
眼笑地望着何凤姑,满脸的惊艳之色。她再看铁手,他竟也是盯着凤姑从头看到脚地仔细打量着。陆梦芸心中陡然泛起一阵醋意,暗叹:“我还道铁手师兄一向坐怀不乱呢,却原来也是…唉……看来男人啊,都过不了美人关。”
铁手问:“凤姑娘,昨夜亥时过后你在何处?”
何凤姑答道:“回禀大人,奴家在自家房中歇息了。”
“那为何有人于子时看见你还在后院池塘边?”
“没有啊!他…定是看错了吧?”
“他没有看错,昨夜亥时后下了雨,你鞋头上沾的泥土还在呢!要不要现在就去对一下鞋印?”
何凤姑显是吃了一惊,脸色微变,下意识地撩起裙子覆住鞋面,轻声道:“噢…昨夜…奴家喝得稍多了些,有点醉了,记不得很清楚,容我再想想……”她低头沉吟片刻,又道:“是了,我醉酒后和衣睡下,半夜醒来卸妆时突然发现一支银钗不见了,想着日间路过后院池塘边似乎被花枝挠了下,会不会落那里了,因是心爱之物所以忙不迭地连夜去寻……”
“哦?可曾找到?”
“找着的。”
“你去后院池塘必然要路过柳七娘楼前回廊,可还记得那廊上的照夜油灯是亮着的还是熄灭了?”
“…是…应是…亮着的…”
铁手低头不语,片刻又盯着何凤姑道:“还有一事需要姑娘配合,请你解下项上丝巾。”
何凤姑闻言脸色大变,起手捂住脖子道:“大人这是何意?奴家只卖艺……”
“哼!”铁手冷哼一声,面有愠色,转头对陆梦芸道:“小师妹,劳烦你去解下她项上丝巾。”
“是!”虽然陆梦芸也不清楚师兄的意图,不过知他既要这么做定有原因。她一个箭步冲到何凤姑身前伸手去拉她颈上丝巾。何凤姑急忙起手阻挡,却被陆梦芸左手捏住手腕脉门,立即全身都动弹不得。陆梦芸右手迅疾伸到她颈后,拉着那结头一抽,顿时扯下了丝巾。
“啊!”何凤姑惊叫一声,而众人见了也都吃了一惊。
只见何凤姑那白皙秀颀的天鹅颈上赫然三条长长的血抓痕。
铁手微微一笑,似是十分满意,他示意陆梦芸放开凤姑,侧身对徐铸道:“徐大人,杀死柳七娘的凶手便是此女。此案与‘血山茶’无关。”
“啊?凶手是这女子?”徐铸惊道。
“正是。”铁手道:“我方才验看尸首,见有明显中毒迹象;此外死者右手食、中、无名三指的指甲内嵌有不少皮肉,似是狠狠抓伤了人的肌肤;再者,她颈部刀伤并非一刀致命,而是被勒了数刀才割断了气管。而且无论是房间的地面、帐幔、死者的衣衫,胸前、鞋面都不见血迹喷溅的痕迹,出血量也不大,显然是在死去后被脱了衣衫放倒在地后割的,这绝不是血山茶的作案手法,血山茶通常是背后袭击一刀封喉,同时割断气管和颈动脉,现场都是鲜血飞溅。而且他是右手使刀从背后勒,那些伤口全是左深右浅,可这柳七娘的伤口却是右深左浅,显然是在身前割的。此外,那血山茶杀人后便施暴,而柳七娘竟然还是处子之身,这也不符合他作案的特性。”
“卧室的北窗虽开着,却并无闯入的痕迹。昨夜有雨,里里外外不留一个足印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便怀疑开窗只是凶手故意制造外人进入作案的假象罢了。”
“房中有一套上好的越窑青瓷茶具,据我所知这种越窑茶具通常是四盏或六盏,可那桌上却只有五个杯子,而地上还残留着一点点瓷屑粉末。我方才问过红儿,她说茶具没有缺损过,所以这只凭空消失的茶杯在哪里呢?”铁手站起身来,走到何凤姑面前,微笑问道:“凤姑娘,你可愿告诉我?”
何凤姑捂着脖子,花容失色,身子微微发抖,根本说不出话,只是摇头。
“好吧,你不说,那我来替你说。”铁手道:“昨夜亥时一刻红儿离开小楼不久,你便独自进院敲开了柳七娘的房门。唯恐被人看见,上楼前你就吹灭了回廊中的油灯。当时七娘应该正准备睡觉了,但还是接待了你的深夜造访。我不知你二人平时相处得如何,但为了薛公子的移情别恋想来都心存芥蒂。好在七娘没几天就要从良了,所以我估计她也不愿与你撕破脸,甚至还重新沏了茶招待你,当然,也或许是你假称口渴讨茶来吃。”
“可她不知你已起了杀心,趁其不备在茶杯里下了剧毒。我要是猜的不错,你使得应是江南特有的鼠莽草毒。这药毒性厉害,但尸首却要一日一宿就才会有七窍流血之状,所以不易被察觉。”
“柳七娘饮茶后无多片刻就毒发,无法呼吸痛苦难当,手中茶杯掉落在地上打碎了。她随即明白定是你下了毒手,临死拼尽全力扑上来掐你颈脖,你奋力挣脱却还是在拉扯中被她指甲抓破了肌肤。”
“柳七娘倒地挣扎未久便气绝了,于是你将尸首拖到卧室,按照听来的血山茶作案的情形,剥去她衣衫,抹上依兰香油,割喉,当然你力有不逮,划了数刀才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