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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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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姑娘一个不小心,杯中的梨花白洒出来了一部分,浓郁的酒香携带者一股温暖的气息慰藉着赵广心中的伤痕。

静姑娘的眉毛挑了挑,默默将酒杯放回原处。

“既然你不愿意跟我走,那我便为你赎身,以后你就自由了。”

赵广的眼前蒙上了一层水雾,一部分已经实体化的泪滴在他的眼眶里打转。

赵广那个时候大脑一片空白,也许是太久没有人这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他了,他竟然在床上僵住了。

等到赵广再次回过神的时候,靖姑娘早就不见了踪影,成为了他漫长人生中的一个过客。

赵广从来不相信世上存在神明,否则便不会对百姓苦不堪言的生活置之不理。即便是存在,那么那些神明也都是不称职的,早就该被取代的窝囊废。

可是赵广那个时候居然真的信了这些。

寺庙中的香火味熏得他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鼻头都被他揉的红肿起来。

来来往往的香客们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妇人们大多是希望自己的丈夫对自己一心一意,亦或是求神明赐予她们孩子;而男子多是希望高中,将来好娶上一个年轻貌美的管家小姐做媳妇。

南靖轻视女子教育,她们只能被圈在那一亩三分地中,成了井底之蛙。她们大多没有饱读诗书的条件,也没见过大江大河,将自己的一辈子寄托在男子的身上。

赵广一直等到天色压下来,香客们也都尽数离开之后,赵广才挪动脚步来到了蒲团上跪了下来。

他笨拙的模仿者香客们的手法,双手合十虔诚地祭拜着。

“希望有一天,我能再遇到那个姑娘。”

-

赵广的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在地上,他的声音也略微沙哑了几分。

何息兰翻了个白眼,“你这男人家的,哭什么,怎么敢做不敢当了?你以为你掉几滴眼泪就没事了吗?”

“怎么说的?”

赵广垂着眸子,将脸颊微微侧到一边去,好像不愿意让何息兰看见他这幅没用的模样。

“她说,她知道。她早就知道。”

短短几个字的功夫,赵广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的事情似的,眼睛瞪得出奇的大,瞳孔仿佛就要随着泪水夺眶而出。

赵广的嘴唇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牙齿在口腔里频繁的打架,一连串牙齿碰撞的脆响响彻在满是水雾的空气中。

谢寒衣道:“我没功夫听你们在这煽情。赵广,你别以为靖姑娘知道这些就可以万事大吉了。就算靖姑娘不怨你,百姓的唾沫星子也会淹死你!”

谢寒衣俯身从一旁的抽屉中取出来一大沓的纸张,纸张上面叙述着谢寒衣命令赵广做的事情,并且附有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画像和一个四十来岁男子的画像。

“你可得想清楚了。”

赵广的拳头攥的紧紧地,手臂上的青筋夸张的凸起来,肌肉的走势也变得扭曲异常,像是一个温顺的牛被激怒了一般,双眼恶狠狠地瞪着谢寒衣。

“谢寒衣,你还是这么卑鄙。”

一旁的缺月托着懒洋洋的声调道。

谢寒衣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在他心疾痊愈之后,往常那病弱冷美人四皇子好像在霎时间化为乌有。

谢寒衣一手撑着太阳穴,一面道:“过谦了,真是过谦了。”

“那你可曾记得叶家女,叶沉?”

“当然记得,这我怎么敢忘。”谢寒衣道,“只是我那可怜的、未过门的妻子,在大婚当日就被山贼擒获,不堪受辱,自尽了。叶凌云还因此升了太子太傅呢。”

“那殿下可曾记得,当初山贼的窝点在哪呢?”

缺月见谢寒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实在是怒火中烧,强行压住了怨气,尽力用最为平和的语气道。

谢寒衣终于发觉了什么,他的心里咯噔一下,手脚一瞬间就像是被冰块冻住了一般,冰凉刺痛的冷意深入骨髓,将他的骨头碾成了碎片。

“我可记得很清楚。就在离这里不过方圆三里的地方。”缺月道,“你说,南安王妃出嫁的阵仗怎能和普通人家相比呢,为何那山贼一丝都没能发现异常,还照旧将人绑回了山寨呢?”

谢寒衣抿了抿嘴唇,呼吸都因此凝滞了一瞬。

“那群山贼不过就是写没读过书的莽夫,他们眼界短浅,不知道这些实属正常。”

“好,说得好!”

缺月拍了拍手,掌声伴随着些许的回音在谢寒衣的脑子里打转,仿佛就要把谢寒衣的脑壳击碎。

“那再说,为何只有这么个寨子,到现在都没能被朝廷剿灭呢?”缺月道,“这寨子比起当年号称第一大山寨的黑风寨根本算不得什么,朝廷能剿灭黑风寨,却唯独剿灭不了这个寨子。

我把发言权交给你,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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