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果香味便飘了过来。

是葡萄。

麦芽一怔。

顾止行坐下的同时将袋子递给她，麦芽没反应过来，一时没来得及去接，顾止行又往她跟前递了递：“不是想吃？”

蓦地，麦芽又想起那些话。

他们会恋爱、结婚。

那现在这一幕是不是他们前世相处时的一个很日常的场景，她的所有未言明，顾止行都能听懂并付诸行动。

“谢谢。”

麦芽情绪复杂地接过，看着袋子里圆溜紫红的葡萄，内心却有物是人非的悲凉。

车行驶后，顾止行继续用手机回复着消息，待工作告一段落，他朝旁边看了眼，腿上的葡萄一颗未动，他略作思索，道：“车上可以吃东西，是洗干净了的。”

“哦。”麦芽往嘴里塞了一颗，汁水在口腔里爆开，没有一丝酸涩，她撑着袋子到顾止行身边：“挺甜的，你要尝尝吗？”

顾止行看了眼，说：“不了。”

“哦。”

麦芽吃了一串上的四分之一，没再继续了，小腹越来越疼，这几天也没睡好，被太阳晒的暖烘烘的逐渐睁不开眼睛。

车停麦芽就醒了。

一睁眼撞入一双幽深的眼眸里，大脑还没清醒，就那样直直地望着，不过片刻，那眼睛最先移开，麦芽清醒了几分，看了看窗外，已经到剧组停车场了。

麦芽在座椅上没动静。

不知为何，这次生理期不光小腹疼，后腰也如过度使用般乏累的痛，她只想在这里坐着。

“顾止行。”

他看过来，“在。”

生理期的各种不适已经控制了意念，让她无暇再顾及其他，“我能在你车上休息一会儿吗？”

他停顿了下，说：“......可以。”

“你帮我跟剧组说一声，要是有事打我电话。”

“好。”他顿了顿，又道：“去前面副驾吧，那里座椅可以调整，躺着舒服些。”

“谢谢。”

“不用。”

麦芽看他一眼，竟然这声儿有点温柔。

再醒来是被闹哄哄的声音吵醒的。

天已染上墨色，停车场的几辆大巴车旁边站满了人，正排队上大巴车，麦芽恍惚一阵，才意识到下戏了。

她伸手拿包里的手机，触摸到毛绒绒，低头看是身上搭着一条薄毛毯。

“醒了。”声音自后方传来。

麦芽一惊，回头看，顾止行坐在驾驶位的后方，身旁摊着几份文件，腿上一台笔记本电脑散发着亮光，他戴着一副金色细边眼镜，少了拒人千里的冷漠，多了平易近人的清俊。

不见孟总助。

“嗯。”麦芽点了下头，又说：“谢谢。”

“不用。”

麦芽掏出手机看了看，没有电话，微信上也没什么消息，微松口气，把身上的毛毯搁在一旁，又调整了座椅，正准备跟顾止行说麻烦了要下车，驾驶位那边的窗户被敲响。

是王总。

顾止行在后边打开了窗。

王总挪到后边，笑着道：“顾总，今天剧组的工作已经结束了，我已经订好了包间，我们现在过去？”

顾止行摘了眼镜，捏了捏两眼间的穴位，平淡拒绝：“剧组安排的酒店地址和房间号发给孟总助，其他的不用安排了。”

“那我让酒店准备晚饭送到您房间里。”

“不用了。”

接连被拒绝，王总讪讪道：“好的，那不打扰您了。”

顾止行收拾了文件合上了笔电，起身下车到驾驶位坐下，发现麦芽解了安全带，随口问道：“你坐我的车回酒店？”

麦芽摇头：“不好再麻烦你了，我坐剧组的车回去就行。”

他没做声，麦芽迟疑了下推开门下车，拉开后位的车门提上了她下午去镇上买的东西，那一袋子葡萄和她的东西放在一起，麦芽犹豫片刻还是没一块拿上，合上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