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许
晏晏其实不太愿相信周熠的晚归不只是因为公务。
纵使新鲜感在所难免,加上越是位高权重,对女人的占有欲就越强……可他们毕竟是新婚,甚至还没满月。
但是转念一想,他们的夫妻关系并不纯粹,周熠对她心存芥蒂,就只能转向她人发泄。
“没什么。”
家花没有野花香嘛,男人都是如此的德性,要是因为这点点破事和他们较真,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苦成黄连的。
周熠攥着晏晏的手腕,拽过外袍送在鼻尖下嗅了嗅。浓艳的香气甚至有些刺鼻。
是去艳绮罗抓人的时候沾上的。他在里面一伏就是小半个时辰,毕竟是条大鱼,不守株待兔抓个人赃并获难以定其罪。
艳绮罗向来是入更后才热闹哄哄地开门迎客,他抓完人又审了小半个时辰,赶回来就这般晚了。
他当然问心无愧,可晏晏分明已经意识到,却一点深究的心思都没有。
到底是完全相信他,还是根本不在乎。
“我去给侯爷准备洗澡水。”
铜缶里的水半个时辰前刚换过,盖一揭开,净室里缓缓被溶白的水雾填满。
晏晏撑着桶缘伸手探了探水温,正合适。
“侯爷,可以洗了。”一抬眸,见周熠倚靠着紧闭的门直白地盯着她的胸口。
她后知后觉地捂住衣襟,白皙丰盈的手臂因温热的浴水泛起朵朵娇艳的海棠红。
“自己过来还是等我去抱你?”周熠的眼神丝毫不掩汹涌和滚烫,强硬地勾她过去。
晏晏不明白他,在外面还没吃够?那怎么不吃够了再回来。
现在是三更半夜,谁还能有那种精力。
周熠两步就靠近过来,晏晏捂着心口转身面向他,垂着眸感受到他身上侵略意味极强的滚沸。
他撑着桶缘,将晏晏圈在他怀里的方寸之地,埋首吮她的耳垂,轻抿她下颌那处伤口。
细密的痒和刺痛让缩在他怀里的人儿过电般不时轻抖。
“还疼么?”缱绻的暖流钻进晏晏耳廓,酥得她骨头都软了。
她揪住周熠腰间中衣,轻轻摇头。
“那你亲亲我。”
这话虽直白,却不强硬,甚至不乏罕见的温柔,越是如此,晏晏就越难拒绝。
她温软的掌心先一步攀上周熠的脖颈,香甜的吻紧跟上来。
不同于仿若刻在他骨子里的粗鲁,晏晏的吻是轻软的,一点攻击性都没有,似羽毛拂过,残留痒意,又像溪水流过,雁过无痕。
周熠隐忍着,克制着,终还是像一头被挑衅到极致的狼,紧紧拥着小绵羊的腰背,放肆而狠烈地啃咬她。
狭小的一方天地,本就热过室外,现在又因暧昧的发酵,躁得让人发疯。
橘红的烛光印着周熠线条清晰而结实的背部肌肉,上面大颗的汗珠滑过晏晏秀丽的手指,滚烫的热意霎时从她指尖窜上娇美的脸颊。
仿若在烧似的,脸红了,腿也毫无征兆地软了。
吻太炽烈,晏晏渐渐有些喘不过气,细碎的呻.吟声更像求饶,隐在周熠激烈得像是从身体深处挤出的喘.息声中。
两厢缠绕,几乎烧尽周熠的理智。
猝不及防的,两人摔进浴水里。晏晏很小的一声惊呼被浴水猛烈撞击浴桶的回荡声拍碎。
她呛了一口水后,被周熠捞在臂弯里,上身都远离了水面。
“想说什么?”
两人灼热的眼神在雾蒙蒙中交缠,各自压着耐人寻味的心思。
晏晏摇头,双臂自然而然附着周熠的脖子。这种事情不能勾的,一勾就一发不可收拾。
周熠睨着她发间莹润的水珠,暗沉的视线一路滑至那精致诱人的锁骨。
小羊还在他臂弯里轻轻喘着,双眸柔水潋滟,鲜红欲滴的唇微微翕合,勾人而不自知。
他难耐至极,身下宛如着火。
猛地耸动,晏晏从他臂弯滑下去,轻薄的小身板顷刻就被他压在桶壁上。
坚硬的压迫和惶恐铺天盖地笼着她,左右都是周熠压抑到极致的低喘和沙哑的嗓音。
“我今日去了艳绮罗,身上的味道是那时沾上的。”
晏晏已没有理智思考他说这些话的含义,又是惶怕又有些期待。
这一关总是要迈过去的。
中衣浮在水面,晏晏主动去贴周熠火热的胸膛,微凉的双臂紧紧缠绕,温婉娇弱地呵着香气。
“我是去抓人,”周熠微抖着圈住晏晏盈玉似的腰肢,冷毅的面庞轻轻落在她肩头,不敢太重,怕胡茬戳.破她白嫩柔软的皮肤,“没有胡来。”
纵使晏晏并不介意,可听到周熠的解释,她仍是心里一暖。
侧眸吻了吻他的耳廓,动作很轻,像试探安慰,又像致命的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