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
周熠的手掌带着特属于他的冷冽和霸道,忽的覆在她脖颈后,微痒的惧意倏然爬遍她全身。
他挑起她的下颌,方便以他的高度观察她的伤,“药用了没?”
“早上用过,多谢侯爷关心。这伤不重,大概过几日就好了。”
边说着,将缕带搭在紫檀浮雕屏风上。
待晏晏又走近去脱他外袍时,腰肢忽被周熠紧紧掐住。
“侯爷?”
周熠心里盘踞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无力感,他不知该如何才能勾起晏晏身上乖巧顺从之外的情绪。
明明昨晚他疯得连他自己都怕了,她却能毫不在意,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轻描淡写那伤“不重”。
那多重才算重。
晏晏茫然地瞪着湛然的水眸,突然就被周熠堵住了嘴巴。
然后横冲直撞地胡啃一通。
周熠猛然停下时,幼凝恰好从净室出来,“奴婢告退。”
“等等。”周熠喝住她,提起中衣往净室走,“你伺候本侯洗。”
他一走,那股清淡凉薄的雨后草露味道便跟着微弱下去,直至消失。
晏晏愣在原地,仿佛被一棍子打懵打开的花骨头,无辜且凌乱。
“水这么烫,你让本侯怎么洗?”
净室里传出周熠的声音。
“奴婢这就加些冷水。”
“不必了,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以后不必在屋里伺候,去叫淡茜。”
“……是。”
淡茜被叫来后,周熠强硬地安排她伺候晏晏,不留商量余地。
淡茜虽有些茫然,但主子怎么吩咐她就怎么行事,并未多问什么,只是有些好奇:“夫人,红檀去哪儿了?”
“她,”晏晏眉间难掩失落,“回乡探亲去了,母亲病重。”
淡茜共情地叹了声,“夫人放心,会没事的,吉人自有天相。”
等晏晏从净室出来,周熠似已窝在拔步床里侧睡熟了。
她吹灯躺在外沿,侧身望着如水流般穿透窗纱的月华,心里涌起一阵阵酸涩。
谢太后手段雷霆狠辣,对红檀自不会手下留情……她很内疚,明知自己身份特殊,就该克制自己,怎能放任地与红檀处出姐妹情分。
简直害人害己。
害人害己。
正沉浸其中,身后突然贴来一个滚烫的怀抱,她茫然转身,脸颊擦过周熠细密的胡茬,痒得心一颤,腰腹也因横亘上来的手臂重量不觉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