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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一命呜呼了的。”厌雪一边挥手，一边往回走，今天就聊到这儿吧。

“记得吃药。”

“好。”

“记得保护自己。”

“是。”

“别逞强。”

“知道了。”

“记得和小万好好谈谈。”

“……”百里厌雪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他不需要知道这些，如果非要有一个人来承担这些，那那个人只能是我。这是我作为百里家家主的责任。”

“他会恨你的。”

“让他恨吧，恨了这么多年了，让他再转变会很难的吧？倒不如一直恨下去，就一直以为我是那个大恶人，他的心里还会好受一些。”

百里昔弦拿她没辙，只能随她去，同时做出最后的退让，“我们先说好，如果一旦我判定事态变得不可控起来，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放任你，同样，也会把真实情况告诉小万。”

此时此刻的百里昔弦严肃无比，这才终于有了一个作为师父的模样。

百里厌雪沉默，但也没有否决，说实话，如果就她自己的话，难免能确保自己不会失控，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刻，必须有一个人来制裁她，而这个人，只有百里昔弦能做到。

她潇洒地扬了扬手，没有回头，向着七皇子的方向前去。

慕无离就在门口等她，“那人是谁？”

他选择隐瞒百里万出现过的事。如今是越来越看不透面前这个小姑娘了，明明年纪不大，却给人一种饱经风霜、极具城府的感觉，运筹帷幄，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该说不愧是百里舞风的女儿吗？当年百里舞风名盛时与昭旭齐名，如今的百里厌雪，也颇有当年百里舞风的风范，却又有一种截然不同的气质。

“想什么呢？”百里厌雪见他在发呆，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说你是百里舞风的女儿？”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我比较好奇，你的生父是什么样的人？你的名字又是如何来的？”姐弟俩，一个名为“厌雪”，一个则单名一个“万”字，说是两个人取的他都信。

也许是第一次有人问她关于父亲的事，她有些错愕，眨眨眼，“本来我是绝不会对任何人说出这些事的，但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一点消息。我的父亲啊，他并不爱我的母亲，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厌恶，无时无刻都恨不得母亲消失，不想跟母亲沾上一点关系。母亲喜欢洁白的雪，本想给我起名‘雪色’，但是父亲却讨厌雪，这就是我的名字的来源。”

慕无离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但厌雪却打断了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可是百里舞风，不可一世、天不怕地不怕的百里舞风，为什么会为这一段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感情而丢了性命？可不管再怎么说，她也是人啊，有七情六欲，她为了追寻幸福，最终还是迷失了。”

“究竟是什么人……”

“是什么人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了……但他是母亲最爱的人，所以我从没去找他的麻烦，他不想见到我们，同时我也不想见到他……”

“那，百里万知道吗？他的父亲和母亲……”

厌雪诧异，他竟然连小万的事都知道，她垂下眼睑，“不知道，他一直以为母亲抛弃了他，因为自他生下来，就被送到了师父那里代为抚养，母亲独独带走了我，回到父亲身边。”

“所以他才会讨厌你们所有人？”

“有什么关系？他的世界不需要这些肮脏的东西。”厌雪说得满不在乎，但在慕无离听来，总是有股奇奇怪怪的感觉。

厌雪不想再回想这些不开心的事，迈过大门向院子内部走，越来越轻车熟路。

慕无离也很识趣，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于是干脆转了一个话题，“你生病了？要吃那么多药？”

“不是什么大病，只是营养不良而已，师父说要我补补气血，不然脸色暗沉，以后不好给我说亲事。真是的，他操什么心，也不想想这是我这个身份该想的事吗？”厌雪嘟囔着，虽然听上去是在抱怨，但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没人会讨厌被人关心的感觉。

她回头，“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不是要调查昭旭娘娘的事吗？时间紧迫，我们从哪里开始？”

什么时间紧迫，明明还有整整一年的时间，他们的时间向来都是充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