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走
睛中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慌乱气息。
红鹭的第一个反应。是北漠,居然还能有如此的高手,能在众多明线暗线眼皮子底下之中将吴忧给掳走。
可是这个名叫清月的侍女苍白的脸色好像有什么事不同寻常。
桌子上安安稳稳的放着麒麟卫的腰牌。还有书桌上歪歪扭扭的几个字。的确是吴忧的手笔。
“事情就是这样,那个叫清月的侍女说,吴忧来找公子了。回去之后脸色就怪怪的,然后就让她帮忙去取老鸭汤。再后来人就不见了。”
红鹭心里也焦躁。这小子怎么一声不吭的离家出走?
薛神医学看热闹不怕事大。
“ 你们麒麟卫眼皮底下走丢了一个人居然没人发现。这叫什么灯下黑呀哈哈!”
来找过他。
桑榆略一思索,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当即脸色难看到:“去找。”
不用吩咐第二遍,红鹭立马出去了。
桑榆拔下身上尚未完成的针灸。惹的薛神医几乎跳下了椅子。
“你不要命了!”
桑榆拔下最后一根银针,冷冷道:“若不是薛神医您多说那些话,也不会有后边诸多事端。”
“嘿,我好意提醒。你还把我的好意当驴肝肺了不是——!”
薛神医对着桑榆的背影跳脚。耳边上的银耳环晃荡个不停。
桑榆充耳不闻,径直向外去。
成郊驻军营。大皇子脸色十分难看。
桑榆言简意赅。
“人呢?”
“不见了。”大皇子闭了闭眼:“我原本想着她已经累极。让她先在此处休整一番。再派人去开阳城寻你的。至少发生了什么事要问个清楚。”
大皇子直视着桑榆:“究竟是怎么回事?”
“圣珠的事情,她知道了。”
大皇子挑了挑眉。
“我说的是我体内也有圣珠的事,未曾向她说过。算了,说来话长。”
桑榆不欲久呆。却被大皇子拦住。
“我从未见她那般悲哀。给我的感觉很不好。你明白我想说什么。”
“我会把她带回来的。”
“不,我想说的是。如果你们真的产生了什么分歧,我可能不会站在你这边。”大皇子平静道。
“你从来都没有跟我一边过,不是吗?”
桑榆直截了当的反问道。
大皇子点点头,的确如此。
“公子!”红鹭急急走了过来。一只赤色的小鸟落在他的肩头。扑棱棱的羽毛上沾满了雪粒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飘洒起细碎的雪花了。
“找到吴忧的踪迹了!”
红鬃马儿在漫天细细碎碎的雪花中打了个响鼻儿,带起一长串的热气。
这匹马和她之前的那匹颜色是一样的,不过更为神俊和高大。这是大皇子的坐骑。
虽然很对不起大皇子,可是她不想再受任何的保护和束缚了。
军中的马匹。都是经过训练的。方向感极好。她只知道若想回京必要往南走。要避开官道绝非易事。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凭他自己如今这个样子。根本走不到京城。
吴忧伏在马背上。厚厚的毛皮斗篷从头到脚将整个人都包裹起来。即便是这样,她的手指头像是冻硬的豆腐,打个弯儿都很困难。打在手背上的只有喷着热气粗重的呼吸。
偶尔会从树上低垂的,枝桠上捋下一把雪。喉咙干渴得厉害。胃里已经感受不到饿了。
其实那个很不好的梦境。她渐渐长大以后已经很少做了。
到现在,当真是应验了。
冰凉的雪水入喉。却是杯水车薪。上人就干裂的,像是被烈火炙烤过的土地急需要被人泼洒一瓢又一瓢的清泉。
要是嬷嬷在的话,会阻止自己出京城的吧。
她自嘲的笑了笑。
没有嬷嬷。也没有……家,那两个字在舌尖转了几遍,还是放弃了。
娘亲这个词实在太过遥远。
书上说孑然一身,便是自己了。
可是从前那般洒脱。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形影单只。
其实也好。即便是在青云巷,又能怎么样呢?
这样躲不开,绕不过去的命运,当真是可笑。吴忧抓住缰绳,慢慢的探起身来。他太渴了。
“吴忧。”
吴忧身形一震。
红鹭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穿的倒是厚实。可那脸色。青黄之间又带着两颊的红晕,分明是不正常。嘴角是沾染上的雪花。
“ 血鸦指的方向是这里,我还不信。你路痴啊。这是往北走的路。公子带着病都出来找你了,你跑出来做什么?!”
红鹭一面说一面下马。不由分说将她从马背上捞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