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大皇子眼睛望着屋顶。忍不住嘲笑起这位昔日旧友。
“放心,总会找到办法的。不过我们的确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们离王城虽然已经很近了,可是要到皇宫内院依旧还有很远的路。我此趟进来原本也没有强求能够出去。”
大黄子侧过身来。越过吴忧侧脸毛茸茸的碎发。和桑榆对视了个正着。
黑暗之中,他瞳孔中的耀金之色越发显得浓烈。简直到了不得忽视的地步。
“你的眼睛……”
“已经快掩饰不住了是不是?”大皇子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这双眼睛若是再这样显露出去。怕是要以纱巾覆盖眼,才得以平息谣言。”
皇宫是留言聚集的地方。亦是排外之处。
在此之前没有哪位皇子身有异瞳。
大皇子少年时少有情绪外漏,倒是不显。如今这耀金之色的瞳越发遮掩不住。虽然父子之情淡漠。可是不得不承认皇帝治理宫廷和朝堂是一样的规矩,慎重。后宫在皇帝威压之下,也算井井有条,不然仅仅是后宫争留言。一个妖孽是跑不了的。
流言猛于虎,若真是被当做国之凶兆,他怕是难以活到成年。
“我出来,并没有想着再回宫中去。”大皇子的神色倒是轻松。
“我本就厌倦恭维,不喜里边争斗烦恼。只是可笑藏书阁中那么多圣贤书。倒还不如一个小丫头跟你出来了一趟所得的感悟多。
这世上名山大川,海河流域那么多,我作为一个区区凡人所亏欠的,不过是冰山一角,又何以妄自菲薄在宫中皇储身份,浪费时光呢。
在这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人活一世都有执念,为人子,我只是想自己找找我母亲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她是不是出生在这片草原,是不是曾经在这里自由的和我站在同一个天空下。我想走她曾经走过的路,跨过的山。仅此而已。”
大皇子的目光从吴忧毫无防备熟睡的面面庞上拂过。
“我这辈子孑然一身。并没有什么亲缘。不过有一二知己好友已是知足了。”
“我只是不知道这世间多了一种羁绊别像是身上多上了一层绳索。无论你在前面走多远,绳索的那头好像始终都是有人在拉着你。
那感觉并不差。甚至有些甘之若饴。”
“这话应该在她醒着的时候说,你能看她得意的尾巴要翘上天了。”
“你怎知道我是在说她,难道不能是你吗?”桑榆也转过身来,原本枕在脑后的手指着额头。
“我也没说拒绝呀。”
“是吗?”大王子故意道:“的那要一起去更衣吗?”
“那倒不用了,”桑榆面不改色:“我如今身子弱,吹不得风。”
大皇子毫不避忌的笑了起来,却曳然而止。
只见吴忧蹭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闭着眼睛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没了砸了,砸嘴。脑袋缓缓的向左后方和右后方扭头看了下。
这感觉很奇怪,她是明明是闭着眼睛的。可给人的感觉倒像是左边仔细打量一下右边,仔细打量一下,仿佛是决定要吃哪道点心似的。犹豫了很久才下了论断。
这次她倒没咚的一声躺下去,而是慢慢的弓起身子,窸窸窣窣的又往被窝里钻了钻。一只腿一伸一勾。像皇城根儿下的饼摊子那样一摊一折。把大皇子给捞了个正着。五个爪子还不安分的罢了一下。将大皇子原本因为她的动作而有些松开的,衣领耷拉的更开了。像是小奶狗找窝似的。还深嗅了两下。一巴掌不轻不重的甩在大皇子的肩头上,立马印出了淡红的印子。
“别动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大黄。芝麻糊饼别吃那么快。我就买这么一小块儿,你再追着我要也没了。”
大皇子:“……”
“你真的不管一管?”
桑榆单手支额撑在床板上:“小没良心的,这会儿又惦记起芝麻糊饼了。”
吴忧的马尾辫散在他这边。桑榆拉起其中一股轻轻拽了拽。
毫不意外被某人凌乱含混的扫堂腿给踹了一脚。
那声音显然是又急又气。
“没了!真没了!黑皮黑皮,哎哎,别拽哎,别拽——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吴忧睡个觉显然十分入戏,双眉紧锁,看上去十分的怒其不争。两道愁眉显示着世风日下。
大皇子神色肃穆。
“不是说身体虚弱吗?就拽着他领子的手劲儿,可是一点儿也不小啊。”
“所以一般都是红鹭带着她玩儿。”
“你现在知道为什么老是他俩打起来了吧?加起来不超过三岁,不能再多了。”
在一旁假寐的红鹭掀了掀眼皮。抱着剑的手指略微动了动,到底没说什么。
……
接下来的两天,一切如常。不管是苏勒的手下还是简宁红鹭。都竭力的在外边找更多的怪物运到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