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忧,你完了…
简宁抬头看天看地看外边的日头,就是不敢去看红鹭冒火的眼。
吴忧捂着肚子哇哈哈的笑了出来,弯腰扶着石柱,肩膀一抖一抖的,跟抽风了似的。
桑榆平静的问:“你觉得以她的样子,扮作宠姬有人会信吗?”
没错,红鹭大爷这次的身份比上次丫鬟可是要高了不止一点半点。
那可是宠妾呀,还是此间主人花了大价钱买下来的胡姬!
那通身亮闪闪的宝石首饰几乎要闪瞎人的眼。整张脸只露出了一双冒着火的美人眸。高挺的鼻梁撑起轻纱,红唇若隐若现,当真是引人遐思。
更不用提那头纱正好遮住了宽阔的肩膀。又有金银器为配。那点怪异也可视而不见了,头纱之下露出的一截若隐若现的腰肢,当真是妖娆的紧。
谁不拍着手赞一声绝!
其实她很想说,若是以桑榆的身姿容貌做这扮相也绰绰有余,肯定不会输给红鹭的,不过这话没人敢提就是了。
夏言憋着笑道:“胡姬大多健美高壮,你这个正合适。”
吴忧捉了只炭笔:“来来来,给你抹上条眼线更显风情,勾魂夺魄,流转之间,杀人性命,不愧是红鹭大爷!”
红鹭没个好生气的夺了炭笔,眼刀毫不留情的嗖嗖扫射过来。
“这么粗糙的东西谁用啊!”
总之,就是十分鄙视。
他自己气呼呼的出去了,也不知道怎样捣鼓。再进来时我勒个乖乖,那更是光彩照人。眼皮之上波光流转,仿佛星河璀璨。吴忧起意想要凑上去看得更近一些,被红鹭毫不留情一指头弹开。
“小丫头便要有小丫头的自觉。去先给你主子斟杯茶,润润喉咙。”
吴忧叉腰欲反驳,桑榆安安稳稳的品着他的君山银针,摆明了不打算拉偏架。像极了纵容宠妾骄横,视而不见的男主人。
简宁忍不住提醒吴忧:“你可收敛点性子,别再笑他,回头把他惹毛了,吃亏的还是你。”
“大不了他把我挂东南枝的是吧?”虱子多了不怕咬,没事,她习惯了。
“不,不会,”简宁同情道:“你怕虫子吧?”
“啊?”
“他可能会把你绑在那棵东南枝上,然后再往你手心里放上一颗没毒的毛毛虫。”
“……”
吴忧下意识看看手掌,突然觉得上面有什么东西蠕动,鸡皮疙瘩一层层起来。
吴忧一阵恶寒,当即打定主意,再也不敢得罪这小心眼的美人,随即屁颠儿屁颠儿的把公子的君山银针满满地斟了一杯,毕恭毕敬的端到红鹭大爷面前,无比的低眉顺眼。
红鹭冷哼了一声,盯了她半晌。
“这还差不多。”
这是十足的骄横了,啧啧。
吴忧尽职尽责的扮演着忍辱负重的倍受欺凌的小丫头。
“闹得差不多了,”桑榆淡淡扫视一圈:“路上务必警醒,莫要小瞧了这两个向导。有的部落自有传承,他们的武功造诣并不低于你们。”
这点才是重中之重,若没点本事,又怎能出来毫发无伤的做向导呢?
谢大人介绍的这两个向导果然十分尽责。他们并没有多做停留。径直策马一路向西行去。期间露营投宿,悉听安排。
跟吴忧先前想的大相径庭的是。她一直以为北陌就是一大片广袤无际的草原而已。只是没想到这里也是一城接着一城。只不过比起北陌的安定繁华古朴之中透出几分历经战火的沉淀来。
这一路行来,吴忧时不时的都在观察这两个向导。昆塔几乎一言不发,不过却异常可靠。行至荒芜人际的草原时,他会判断地形。在吴忧看来绿油油的,看不出什么端倪的草地上辩出野兽的踪迹。确认安全的扎营位置。第一时间找到最干净的水源。猎满满当当的猎物。
不得不承认这是个相当好的苗子。吴忧很是欣赏,如果把她撂在这里。她怕是只会吓得大哭。
赶路期间。桑榆一般都待在马车里。倒是符合了习惯了舒适生活的行商小公子的角色。
红鹭因为是宠姬。必然时时陪伴在身边的。一来护卫,二来桑榆,调息之时,他也能助力一二。
这些天以来,桑榆一直便是靠此法去延缓毒性蔓延。
这些吴忧只是懵懂的知道些,却不了解原委,只知道桑榆怕是天生的旧疾,如今复发,身体有些虚弱而已。
所以路上自然也十分尽责。左右她也无视,有时候便坐在车辕上与那两兄弟套近乎。一个人一张嘴便能喋喋不休说上半场。阿布的性子倒是更火热一些,和吴忧相谈盛欢。
吴忧也趁机提了许多要求出来。譬如旅店一定要出最好的。不要发霉的床铺不要狭小的房间。尽量能够赶在有好的客栈的地方落脚。不然只能睡在马车里了,这可是大事。
她是不介意和大家睡通铺,但是红鹭他打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