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我扮女人!
中疑惑。”
“我知道你的意思。”
桑榆打断了她。
“和亲一事已成定局不容更改。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陛下无意也不屑与北漠和亲。是你的父亲联合一应朝臣极力举荐,与北陌一战势不可免,朝中早有主战派和主和派。
陛下本无意让无辜女子再搭上性命。”
“ 可是你父请奏,主动献女和亲。”桑榆平静的语气,却让王梦雪感受到阵阵撕裂一般的痛楚。
“他这是把陛下架在火上烤。”
桑榆轻笑道:“一介文臣,尚有为国献身之心,陛下却不舍得嫁女和千北漠换取臣民安宁。很讽刺是不是?
可是百姓们却会信以为真。
你以为此事陛下不恼火吗?”
王梦雪像是被抽干了全部的力气一般跌落在地。虽然并没有到达北漠,她也不必在此时便套上厚重的礼服发冠。却仍旧要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裙。
而此时这些红的鲜艳到极致的裙摆像是干涸的血迹,散落在地板上像颤颤的花枝一折即断。
陛下如何能不恼呢?原本可以没有这般在乎。再不济,最多是在宫中蹉跎或被指婚给某个贵族或是王子。运气好一点为嫔为妃。总归还能是在故国。
而如今,她却要踏上一族的土地。身边所陪伴的不过是陪嫁的太监。那些孔武有力的禁军会在典礼完成以后便离开,并无可以庇护她的力量,而她那个时候只能在北漠汗王的威慑下摇尾乞怜,没有母族的帮衬。
王梦雪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过往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遥远,三月春花会。五月凉亭诗会。莲花厅之中和朱家小姐掐尖要强斗嘴好胜都已是遥不可及的过往。成了珍贵无比的回忆。
她捂着脸抽搐起来。
桑榆俯下身。慢慢将她扶起来。
“我唯一能跟你说的便是活下去。”
王梦雪泪眼朦胧的看着男人,那是他的眼睛。
“无论怎样都要活下去。所谓痛苦屈辱只有在活着的时候才能真真切切的去感受。只有活着,才会有弥补一切的希望。”
活下去。
王梦雪看着男人走出房间的背影。挺拔如松如朗朗明月。苦笑溢出嘴角。
活下去。两国交战,届时他这个名不副实的大汗妃还有命活吗?最讽她的是,连陛下都有怜悯之心。不愿朝中女子和亲。却是自己父亲联合朝臣极力促成。
父亲,您当真是爱女心切呀。
素白的手缓缓的攀上衣领。那心口处的内袋里。缝着的是母亲托人带给 她的信。母亲也是这么告诉她的。就算是感觉痛苦难当,就算是觉得被背叛,就算是觉得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哪怕是把它们变成力量,也要活下去。
她颤抖的摸上鬓发上所插着的那根镶嵌着宝石的银簪。只需要小小的一个机关便会变为利剑。轻而易举的刺穿自己的咽喉。
银簪最终没有被拔下来。王梦雪伏在地板上无声的哭泣。短短的一个月,她失去了以前的圆润丰满。两侧的肩胛骨像是在鲜薄的衣服下清晰无比,看着让人心惊。
她像一只昼临寒冬的蝶。在绝望之中哀哀的颤抖着。
……
开阳城的繁华出乎吴忧的预料。即便是她从桑榆口中知晓,这是不亚于江南和京城繁华的第一要塞。可是亲眼见证了这里的热闹迸发的景象,还是让她如雀跃的鸟儿一般又是心惊,又是赞叹。
刚进城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里好像无论男人女人好像都普遍高壮许多。男人们的个头和块头看起来很是心惊。女人们身高腿长,臂膀浑厚,胸前高耸。极富有力量感,身上挂着的饰品叮叮当当的从她身边走过。这欢声笑语的说着什么,显出一片健□□机的活力。
好多人呢。
她脑海中纵然有万千赞美词汇,再也想不出其他的了。说到边塞小城,谁的第一印象不是黄沙遍地或是碧色不通,蒙昧无知。
可是她亲眼见着一个女人身上用布巾背着孩子,在摊子上翻捡着毛料。一面跟摊主连比画带手势说着什么,刚开始说的是大魏的官话,她还听得懂,可是没过一会儿便换成了叽里咕噜听不懂的语言。
桑榆解释的,她说的是当地的土言。还有北陌人的语言。
这里不仅是边塞,更是两族贸易汇聚之地。京城中凡是大的货商在此皆有铺子。所以当地人自小开始便会说三种话,大魏的官话,北陌的官话,还有他们当地的土语。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即便是卖皮毛的商人,在讲价的过程当中还是也会吃吃亏。
吴忧好奇的看着妇人手中一块灰绒绒的皮子。
“那是兔皮。在这里并不稀奇。在这里中原少见的熊皮和狼皮都有售卖。不过你要小心,假的也比较多。”
“还有假的?”
“那当然,”红鹭凑了过来:“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