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坑你家公子,他知道么?
阳光普照,鸟鸣啾啾。
吴忧醒的时候,手背拭着眼皮儿。帐篷外是各种不知名的鸟儿在山林间叽叽喳喳的作响。鼻息间甚至能隐约闻到柴火燃烧的味道,混合着青草的香味儿。带着一点潮湿的晨露之气。
慢慢吞吞的下了床,却见桑榆和红鹭早已坐在桌旁。上面已经摆了早饭。
吴忧擦去因为哈欠而溢出的泪水,咕嘟咕嘟灌了杯茶。桑榆看着她拿着的那个杯子,欲言又止。到底没说什么。
红鹭重重地把鸡蛋啪的一声敲在桌子上。挑剔的目光简直像一个顽固不化的老头,对小辈有挑不完的刺儿。
“你瞧瞧她这一大早就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好像忙活了一夜的人是她似的。
吴忧白了他一眼:“吃你的鸡蛋去吧!”
“公子,你怎么样可好些了?”
“无事。”
红鹭舀了一份熬的喷香流油的米粥,递给吴忧。
“我特意让厨房弄的丰盛些,可没想到大皇子昨天在这里留宿却是没用,早上便走了,倒是便宜你了。”
吴忧正吃着鸡蛋呢,喉咙容易窒息,眼神求助似的看向桑榆。大皇子昨夜当真在这里留宿的?跟桑榆一起睡的?
桑榆点点头。
吴忧瞪大了眼,捂着嘴巴赶紧吧喉咙里的噎人的鸡蛋给咽了下去,只恨不得捶胸顿足,时光倒转。上次她就白白错过了那样一副美景,谁知今日又错过了?
桑榆含笑瞥了吴忧一眼。
“原本没有那么急的,诸位皇子和军中的几位大臣商议和亲送嫁仪式。所以不得不早早起来,还要去他的帐篷那边换了衣服才能去主帐。”
红鹭嘴下毫不留情:“大皇子没在这儿吃早餐,你在这儿懊悔个什么劲儿?又不是不回来。反正这里属你最闲,腿长在自己身上要跑那还不是你自己的事儿,”
他捅了捅吴忧的胳膊:“话说回来,我昨天可是见你跟红七他们说想要几只鸽子?”
“红七是谁?”
红鹭恨铁不成钢道:“你自己跟人家讨鸽子,居然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
吴忧十分无辜,她当真不知道。反正营地之下熟人凑上去,哪个都能叫一声大哥。眼熟是真的要说叫出名字来,那倒有些难为她。
“因为你说要鸽子,红七他们几个今天倒没去围猎。一大早就在那儿比箭来着。你又折腾什么?”
“哦,大皇子受伤了。我就说弄点东西补补吃吃嘛。”
红鹭了然。
“那随你,不过做了东西得有我的一份儿。”
吴忧当即门口答应。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赶,费不了多少事儿的。
因为红鹭还要去御前值守。因为只匆匆扒了几口饭便赶快离开了帐篷里,只留了桑榆和吴忧两人。吴忧喝汤喝的极有滋味。这粥里放的干贝,鲜嫩又有嚼劲。一进嘴边牙齿轻轻一咬,鲜嫩的汁水便迸溅而出。
“你慢点吃。可有什么难受的地方?”
“没有呀,”吴忧咽下嘴里的粥:“我好着呢。”
“昨日晕倒的事,你当真不记得了?”
吴忧瞪大了眼:“我晕倒,怎么可能?昨日公子回来我都还知道!”。
“回来之后呢?”
“回来之后……”我又绞尽脑汁拼命的想,大约是睡着了吧,以后的事并没有什么印象。
“公子,你说那个王梦雪被册立为郡主是真的吗?我总觉得有些恍惚。”
“都已经明旨下发了。有什么可恍惚的?”
“总觉得不大真实,因为之前不是传言,要把她定给大皇子吗?就像之前说的那样,他说嫁给大皇子,即便是相敬如宾也好过去北漠那一桩明显就不合适的婚事呀。”
身不由己,任人摆布,这滋味可当真不好。
桑榆捶着眼沉默了片刻:“秋狩结束,我派人送你回京吧。”
“什么”吴忧瞪大了眼:“公司要送我回去?那公子做什么?留下来吗?”
“北漠求取我朝郡主之心甚是急迫。加上昨夜一场刺杀,北陌半数使臣都殒命。定然会要求尽快让郡主下嫁,也告诉世人两国之间并无芥蒂。”
吴忧嗤之以鼻,分明是掩耳盗铃。招数虽然老套,有用就行。
桑榆说着,突然胸口一紧。忍不住咳了两声。
“公子没事儿吧?”吴忧从脖子里拽出一个小玉葫芦来。正是桑榆之前赢的彩头。
“这东西果然挺衬你的。”
桑榆拦住了吴忧要打开小玉葫芦的动作。哭笑不得到:“暖金香对我无用。你让我吃这个做什么?”
吴忧呐呐的将小玉葫芦重新收入衣领当中。
“我不是觉得这东西金贵又好用,想着分与你些。”
桑榆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东西是能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