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了个尬
微风吹来,有些冷意。
段兰曼跟着春桃的动作,缓缓放下来木桶,轻声问:“什么不同?”
沈娇娇一颗心狂跳不停,早知道不来给朱艳找耳坠了,就算是朱艳来她房中撒泼胡闹,她也不来了!
段兰曼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脸上的红晕越发的明显,看得春桃一阵心疼,
“我奉母亲之命来送点东西。”有人声音清朗,优哉游哉的从院中的抄手游廊走过来。
这句话让本想靠近沈娇娇的春桃松了劲,连忙将旁边的木桶一推,木桶中的药水哗啦啦顺着柳树旁倒了下来,泼在了沈娇娇的身上。
她不懂什么药理,从小更是鲜少生病,只觉满身的苦药味难闻的紧,不过一会,就浑身的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那男人手上提着一个包裹,炙热的眼神直勾勾盯在段兰曼的身上,借着包裹的遮挡,去了大半的放肆。
段兰曼整个人微微一僵,低头对春桃说道:“春桃,你先出去守着,若是有老夫人或是孙姨娘来,知会我一声。”
春桃点头拿着木桶就出去了,段兰曼朝着男子走了过去,沈娇娇松了一口气,心也放到了肚子里,脚已经蹲麻了,又木又僵,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
沈娇娇轻轻换了个地方,扶着柳树旁边坐了下来,也不管是不是满身的泥,给朱艳找耳坠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之后,一心想着怎么蹑手蹑脚离开东正房。
男子走到段兰曼身旁,将包裹递到段兰曼的手上,声音里的嫌弃十分明显:“你这样畏畏缩缩,顾忌这个,顾忌那个,还是那副死样子。”
“这是我给你买的药,混合药浴一起,效果会更好一些。”
借着皎洁的月光,沈娇娇从远处看到的男子,身形高大,气质出众,一身玄色的华袍,看起来尊贵无比。
这大抵就是靖安侯了吧。
沈娇娇浑身冷的直打哆嗦,不由得抱紧双臂,看着远处的靖安侯和段兰曼两个人站在一起,确实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她心中莫名的泛起一阵酸涩,就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她从未真正见过靖安侯,对他的印象都是在府里的姑娘们口中得知。
他对母亲很是孝顺,一回家总是要先去老夫人那里报平安,他比较喜欢军中的生活,拉弓可以猎到一整只鹿,很有男子气概,他喜欢段姑娘却并不会怎么表达,在女儿家面前总是比较笨拙,比起前些年来说已经退步了,他……
沈娇娇的头脑中靖安侯的样子渐渐勾勒成型,成了眼前握着段兰曼柔荑的男子,他是那样温柔体贴,嘴毒心暖。
记忆里的靖安侯骑着红棕色的马,从城门边飞驰而过,将她拎鸡一般从地上拎起来,甩在他身后,贴着宽厚的肩膀踏实的让人心安,他的语气也是嫌弃又在意:“姑娘,要长点脑子,别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那些人就是专挑幼女下手,以后要小心。”
到了安全地带,他将她放了下来,一夹马肚就跑了,快的像是一阵风。
段兰曼没有沈娇娇那般的怯,她的声音平淡而清冷:“不是说了,不要晚上来。”
“可是我想你想的睡不着。”靖安侯一把搂住段兰曼的腰,两个人距离越发的近,他反手扣住段兰曼的后脑,鼻尖蹭着段兰曼撒着娇,一点也没有传闻中冷心冷面的样子,反倒语气里是说不出的柔情,“小美人看起来可怜兮兮,我保证我下次不会那样了。”
段兰曼还是冷冷清清的:“你每次都这样保证。”
男子打横抱起段兰曼,心情十分愉悦,在段兰曼耳垂边落下一个吻:“这回是真的。”
东正房的灯亮了起来,倒映出两个人的影子,男子搂着女子的腰,女子依偎在男子的怀里,看得羡煞旁人,沈娇娇就是那个旁人。
“你要是见了靖安侯,就不会想要只做个小妾。”朱艳拢了拢发稍,语气得意,“他英俊非凡,不知道迷晕了多少京城里的人,他也孔武有力,胸膛宽厚坚实,主要的是他对人极好。”
对于沈娇娇这种只搭过靖安侯的快马,连人都没认清楚的小妾,朱艳自然是更胜一筹,毕竟见过靖安侯正面的侍妾,已经算是靖安侯府里上乘的妾了。
沈娇娇和朱艳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想法,她抿了抿唇:“他不喜欢我,再怎么努力都是没用的,留不住心就留不住人。”
朱艳瞥了沈娇娇一眼,颇为不屑:“那你进靖安侯府做什么?”
“也是,你爹死得早,你娘卖了你,才能养你弟弟。”她红唇轻轻扬起来,说出的话却字字诛心,“靖安侯府赏的镯子手钏,你当了不少出去接济吧?这要是想勾引靖安侯,势必会被发现,难怪要夹着尾巴做人,只图个清净。”
“你!”沈娇娇的指甲嵌入肉里,一瞬的疼痛让她脑子清醒,只得暗下眼眸,没了声音。
她确实家中贫寒,一纸卖身契卖给了靖安侯府,她又怎会不知靖安侯尊贵无比,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