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笑起来好像月亮
入了水中,希望这无妄之灾别落到自己头上。
待水面渐渐恢复平静,便重新映出月亮那弯曲皎洁的模样,但方才还是孤零零的月亮,此时旁边却多了一道细长的身影,那身影英姿挺拔,此刻映着皎白的月色,更显静谧美好。
“真的没人,快下来呀!”一声吊儿郎当的声音,将此刻美好的景色毁了个干干净净。
此人正是周景明,喊完同伴之后,便蹭了蹭脚尖,似乎还有点儿嫌弃方才那只被自己踹入池塘的耗子,也不知道自己方才非要多那一脚干嘛。
话毕,一黑一绿两道身影便从围墙上掠下,一先一后,立在了周景明身侧。
“你俩瞧瞧,谢玉这厮也忒会享受了,一间普通小院儿而已,该是客房吧?居然也池塘假山样样不缺,呦,那廊柱上是不是镶了宝石?啧啧,怪不得围墙修得这么高。哎,左右现在也没人要了,我把他撬下来得了,也算他做了件好事。”周景明撸起袖子,眼见便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
冯淑蓉知道自己出言制止必定又要惹一身骚,便眼带幽怨地看向冯昌玉,意思十分明白——你快管管你三师弟吧,再不管就要上天了。
这个大师兄十分无奈,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伸手抓住了周景明衣领往后院儿带:“别忘了正事,师父难道少了你吃的不成?”
周景明撇撇嘴,道:“那我们先四下转转,走的时候再来……取,行了吧。”
冯昌玉:“……”
谢府可真是不小,饶是现在四下无人,几人走动起来毫无顾忌,又使上了轻功,也转了好一阵子才转完。
最终,几人在后院一处连廊上歇了下来。
连廊幽幽,若是以往,此时廊中灯笼必定已经被下人全部点起,院中显得富丽堂皇,富贵非常,此时却只映着盈盈月色,倒是也颇有些清幽的美感。
“我倒是没瞧出什么不寻常的来。”周景明叹道,“这谢府可真大啊,怪不得本地人提起这谢老爷都恨得牙痒痒的,这儿经历了灭门之灾后,居然还收拾地这么干净。”
冯昌玉看向冯淑蓉:“你瞧出什么了吗?”
冯淑蓉想了一下,道:“我也觉得此处确实过于干净了些。”
周景明眼睛一亮:“是了!谢府上下死了几十口人,怎么一点儿血迹都看不见?谢府这事儿准是魔教干的,否则谢府一个人都没了,还收拾那么干净做什么,必定是做贼心虚,怕留下什么破绽教人给发现了。”
冯淑蓉不知道是在问周景明,还是在问自己:“什么破绽呢?”
冯昌玉思索道:“景明,你先前来谢府的时候,有没有见到尸身?”
“尸身?”周景明一愣,忙道:“见过的,就停在谢府门前,那魔教堂主不是说要帮他们收尸吗,应当是已经被抬走了。”
冯昌玉道:“抬到哪儿去了?”
周景明茫然:“不……不知道啊。”
“那尸体可有什么特征?”冯淑蓉问道,“城里有人说谢府的人是被人用利器砍死的,多半身上有外伤,却不知那外伤又是什么样子,凶手用的什么兵器?另外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中毒?”
周景明仔细回忆道:“我当时离的远,瞧得不是很真切,那些尸体的眼睛都瞪着,身上全是血和伤痕,有些是剑伤,有些又像是刀伤,似乎还有些像是铁锥一类的……”
冯淑蓉思索片刻,道:“那也就是说,凶手是一群人,府里的人都是被利器砍杀致死的?这听着不像是什么正经的江湖门派吧,通常一个门派内所用兵器都差不多,他们武功路数是什么样的?难道真是魔教?”
周景明用手指着自己鼻子,道:“你看看我。”
冯淑蓉借着月色看不大清,只能隐约见着周景明鼻梁细窄高挺,倒是挺好看的,疑惑道:“看什么?”
周景明道:“你看我像不像神仙?我既不是仵作,又没有近身观察过尸体,如果这样我还能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凶手是什么武功路数,我岂不就是神仙?”
冯昌玉忙拦在二人中间,道:“不论是不是利器致死,流血总是不会错了。想一想,骤然发生凶案,还发生了械斗,竟然没有一个人逃出去,那他们是在何处打起来的?是分散各处,还是……”
冯淑蓉心念一闪,道:“大师兄,方才我在靠近西厢房那边的后花园中走过时,发觉其中一处假山附近的地特别潮湿,我当时还当是临近水池所致,现在想来却也太过湿润了,莫非是……?”
“走,咱们再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