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直,不怕传出去丢人。”
推沈圆姝的女子这时站出来假惺惺的说:“你我都是来赴宴的,因为这种事报官不是故意打孙大娘子的脸吗?我看沈大娘子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无非是想听几句道歉的话。既然没人愿意出来承认,那么就当做是我推的好了。沈大娘子莫气,我在这儿给你赔礼了。”
“你瞧瞧,你这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正好我知道哪里有干净的衣物,我带你去换一身,免得着凉。”
虽是夏日,但一直穿着湿哒哒的衣衫总归会觉得黏腻不爽利,穿久了保不齐还会有几分寒气钻进骨头里。
既然是救命恩人的好意,沈圆姝自然而然的放下了戒心,毫不犹豫的跟人家走了。
丹宜郡主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一直摸不着头绪,踌躇了半天还是没有下定决心追上去。
毕竟两人之间并没有过多的交情,方才帮沈圆姝说话已经是多管闲事了,断没有再费心费力帮她化解麻烦的道理。
赏荷宴旨在赏花对诗,看戏也只是看个热闹,后面的席面虽说称得上珍馐美味俱全,但再怎么说也是女眷们吃惯了的东西,哪怕王府的厨子变着花样做,也不会觉得有多稀奇。
正午,烈日当空,荷塘里的荷花亭亭玉立,清香宜人。
金色的光与娇艳的赤红缠绵在一起,像一幅蒙上仙尘的画卷。但凡有文人墨客至此,必然会在宣纸上留下千古绝唱的诗篇。
宴席上的众人本该在丝竹礼乐声中度过一个悠然自得的下午,却没想到只过了短短一刻时间,她们就忽然交头接耳了起来。
那喧闹的声音慢慢盖过了丝竹之音。
被议论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久久没在席上露面的——沈圆姝。
***
大理寺的暗房里积压了上千卷只有疑点没有证据的陈年卷宗,其中有一半都是各州府收录上来的横死惨案。随着时间推移,蒙冤者骨枯黄土,很难再沉冤昭雪。
孟辞年到大理寺任职后,只用了短短一月就破获了嘉进年间的一桩大案。
受了陛下亲口赞誉不说,还得了不少番邦进贡的赏赐。
正是风光得意的时候,午间用膳的这么小会儿,却猛然把他从云端拽到了泥里。
饭桌上同僚们窃窃私语说:“听说了吗?王大人府上今日出了一桩大事,现下闹得满城皆知。说是有一名衣衫不整的妇人闯了家中男客的卧房,还好巧不巧的撞破了人家的好事。”
“什么好事?”
“还能有什么好事?不就是那……那什么吗?”
“哈哈哈!白日宣淫?谁呀?谁这么饥渴难耐?”
“你小点儿声,这人说不准跟王大人沾亲带故,别因为凑热闹惹祸上身。”
“怕什么?王大人今日又不在这儿。有没有知情的,快细说说。”
“我今日因事耽搁没来点卯,正好听了个大概,你们凑拢些,别让孟大人听到。”
“跟他有什么干系?为何要防着他?”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行行行,别卖关子了,快说!快说!”
“王大人的家族人丁稀薄,唯一算得上血亲的表弟前些年一直在槿州经商,这两年把生意做到了汴京,这才暂时借住在王大人家中。族中长辈有意让王大人的表弟留在汴京,于是便挑挑选选为他定了门亲事。虽不是官宦权贵,但好歹也是富庶的高门大户。眼看着成婚在即,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了岔子。”
“什么岔子?难道就是他们刚才说的那档子事?”
“你别打断我。兴许是朝夕相伴的缘故,王大人的表弟在定亲前痴迷上了孙大娘子的陪嫁丫鬟。孙大娘子的陪嫁丫鬟有十来个,留了两个最亲近的,其余人都被打发去了别处当差,但该有的体面却是丝毫不少的。王大人的表弟看着如花似玉的丫鬟,心痒难耐的忍了半年,忍到今日终于忍不住了。趁着府里的人都在忙着宴客,毫无顾忌的与那丫鬟在房中——”
“都是成过亲的人了,这里就不用细说了,快说说后面的事儿。”
“别呀!我就想听这一段儿,你不想听就滚一边儿去。”
“哈哈哈哈哈!”
都是些年轻男子,笑声听着十分爽朗。
若非参与其中,根本不知道他们因何而笑。
不知道的还以为谁说了什么有趣的事儿,谁能想到是让人听了会脸红的房中事。
“去去去,我这说正经的呢,要回味回家回味去。偷吃这样的事不被抓到尚且能保全颜面,谁能料到孟大人的娘子会因为湿了衣衫误打误撞闯入王大人表弟的房中,吓得惊慌失措把人全引了过去。不过一刻的功夫,与王家结亲的那户人家就闹上了门,王府门口跟看大戏一般围满了人,半个时辰后整条街都被堵的水泄不通,都想来看看捉奸在床的热闹。”
“王大人平日里不到散值的时辰绝不会离开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