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2
闭上双眼,一个翻身就倒在了她的身旁:“不想说。怎么,你就这么思念那李泽琛吗。恕我直言,我委实瞧不见他有什么好,志大才疏,空有报复,打仗罢了还需你替他出谋划策。这白讨来的名将之名,可真是令人羡慕。”
“将军时常阴阳你感兴趣的女子吗。”
“不。我只这般嘲讽过你。”
洛瑜沉默了片刻,抬眼瞧着他:“风将军,杨洛瑜只是三皇子的侍女,身无长物,似乎没有什么对于将军而言有价值的东西。”
褚砚洲侧过身来,不知是方才翻上来的时候挤着了伤口,然红了棉被一角。“有的,你有一件我上天入地都想的到的东西。”
金丝软甲?
洛瑜以为他说的是这个,她确实有这样一件宝物。金丝软甲刀枪不入,也可防御内家拳掌。
是兵家圣器,武道至宝。
可她总觉着他不太需要这东西,大概是北汴的王爷想要留给二公子保命的。若是以此,换来一份北汴的人情,想想就觉着不亏。
“可以。”
褚砚洲低声笑了笑,知道她说的定然是别的什么,顺着她说:“舍得吗。”
洛瑜也觉着他们说的不是一回事,不动声色的说:“北汴的人情不是那么好赚的,我能得几分日后若是走投无路,还能有几分活命的可能。”
说着说着她的眸子沉了下来,瞧着有些凄苦有些可怜。
可不是吗。
他同她分开的这两日,将她和李泽琛过往能听着的事情都打听的一清二楚。看着下属传来的一封封书信,从她幼时到如今,白纸黑字不知多少。可他每一个字都记得。
他还担心了两日,担心她分明心如明镜,可还要诓骗自己去为那所谓的恩义这般委屈自己。
这些年发生的事,也尽够还尽恩情的了。也足够能唤醒一个,始终清醒着又甘心身处在幻梦之中的傻姑娘了。
“喜欢过他吗,你家三殿下,冀庆未来储君。”
杨洛瑜幽幽叹息一声,半晌才说:“我要怎么与你说。”
“我分的出。”
褚砚洲不知心中是何滋味,脸上也不知该做何表情。
杨洛瑜这才发现,原来他也有不笑的时候。狷狂自在桀骜不驯,有些凌冽,也有些威严。
“我说没有会有人信吗。”
洛瑜像是想到了京城那些在她背后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的声音。
—杨洛瑜啊,不过区区一个侍女,她若不想嫁入王府。怎么可能做这么多事?
—难道这世上真有不为风月只为真心吗?嘿!别做梦了嘿!
—那贱女人能够在与丰岐之战中□□那蒋昊天,使咱们冀庆不费一兵一卒就退了兵,谁知道用了什么手段?
—这样的女子,怎么配的上未来的储君。
“起初应是没有的,可后来…皇上皇后待我恩深义重,自觉与其他奴婢下人有所不同,生了些许妄念,也动了不该有的念头。兴许是旁人说的多了,被我当做一回事了。或许是皇后娘娘时常提起,或许是他承诺…我…我说不清楚。”
烛火将熄不熄又重新燃了起来,将她本就泛白的嘴唇衬的更白了些。
“你问我的这个问题,我曾也问过自己无数次。我可以吗,我能不能呢。”
褚砚洲望着她没有回答,但他心里清楚着。
她不能,也不可以。
从前在将军府里,纵然她再和其他下人不同,但终归还是下人。她又有什么能选择的权利呢?
成日里敬小慎微的活着,小心翼翼的去讨好着每一个和她恩人有关的人。
她什么不知道,什么都知道。她难道不知便是摇身一变成了主子,面对的就是后宅争宠那种更加暗无天日的日子。
他的洛瑜是只凤凰,不该,也不会甘愿过那样的日子。只怕是越临近她害怕的那日,越是痛苦难熬也无法反抗…
真是难为她了。
况且,他本身就觉着李宥仁这厮造反的理由纵然随性张狂似的,却也是荒唐。因为被后宫妇人算计保命而逼宫造反,他听说之时就觉着他这皇帝做不长。
上梁不正,下梁歪,除了他家那位皇后娘娘人还算不错,其余的有一个算一个的窝囊。
李宥仁更是窝囊之最,如今也是徒有虚名之辈。大皇子李承沐在逃,二皇子李栾川在宫内就被太后那老寡妇给毒死了。
哎?想比之下李泽琛还有些招人喜欢的个性。
褚砚洲心里可是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缓缓地道:“杀李泽琛。”
他道:“你打算心疼几日。”
洛瑜微微侧首,想要回避似的。
褚砚洲道:“你不做声,我权当你默认,此事刻不容缓——”
杨洛瑜倔强又愤怒:“关你什么事啊!”
她实在是太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