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愿
虞丹青在铺子里待一会儿就出来了,谢二老爷知她要来,恭候多时,两人说通后一拍即合,虞丹青满意离开。
毕竟是自己的亲闺女,谢二老爷的心也不是铁做的,虞丹青三两句便顺水推舟成事,红袖慕了一路,比谢兰机还要殷勤。
然而房门外的屋顶,小侍从还在守着不动。虞丹青在原地停留了半秒,有种不安涌上头。
少年眼睛扫过她们空荡荡的身后,失落地转身要走。
“你是在等谢兰机吗?”虞丹青叫住他。
少年止住步伐,朝她点头,神色肃穆。
虞丹青往前走几步拉近距离,“你也不知他的去向?那他平时会知会你一声吗?”
少年又点头。
红袖贴近虞丹青的左耳,小声道:“小姐,他会不会是不太会说话,看起来好呆。”
现在虞丹青没闲心去想这些,她立在屋檐下,仰头和少年交谈,“他平时去的地方都有哪儿?”
他紧闭着唇,不肯答。
“行,再等等看,若他整夜不归,我明儿有空去寻。你不要太担心,丞相事务繁忙,也许宫中有事被陛下留了。”虞丹青安抚他,全然忘了自己也是十几岁的身体,非二十多岁的女将军。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虞丹青问他。
“长玄,玄铁的玄。”
夜深人静,虞丹青坐在床上,静候红袖端来洗脚水。
温风争先恐后挤进窗户,拂过虞丹青的面孔,她侧头看向窗户,有些走神。
红袖顺着她的视线探望,对面的房间漆黑一片,压根没人。
“小姐,姑爷会不会是真的…出了什么急事?”红袖斗胆猜测。
虞丹青收回视线,“明天先见了谢婧小姐再说,时候不早了,你回去歇着罢。”
昏房空荡,唯余烛火摇曳,虞丹青眼睛酸疼,只觉今夜灯盏比新婚之夜暗淡几分。
她面朝床外,恰好注意收卷放在墙角的凉席,脑海里不自觉浮现谢兰机席坐案前的场景。
不可否认,新婚那夜虞丹青噩梦缠身,谢兰机为她擦汗弄身耐心服侍,好似把她看做他自己心仪的新娘,虞丹青看不出哪里端倪,谢兰机的含柔眉眼倒是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他若是逢场作戏,未免太过天衣无缝了,还是说……
那个想法虞丹青没再继续想下去,头蒙进锦被里强行入梦了。
日初晒头,谢府后门停有一辆马车,车夫抚马不动,像在等人。
两个华裳女人并行出来,后面一丫鬟侍行紧跟。
黎夙宁:“谢婧娇气,假若冒犯了你,你千万不要跟她客气,给我狠狠骂一顿,骂醒了才好。”
虞丹青快要上路,微笑示意记住话语。
“好了,就说这么多。”黎夙宁替她理了理衣襟,“说不通也不要有负担,你帮她尽了家族情分,她接不接是她自己的造化。你和红袖快上车吧,别耽误了。”
黎夙宁说着,虞丹青踩凳进了马车,又掀开车帘,“夫人勿要多虑,丹青尽快回来。”
一经辞别,马车碾动车轮慢慢转弯上路。
黎夙宁给她们带了些早点,虞丹青分出一半给红袖充饥。
马车轻微晃动,吃食堵不住红袖的嘴,她道:“小姐,你说谢婧小姐会不会上来就赶我们走?”
“你啊,”虞丹青拿她没法,“天天想这么多,脑瓜子装得下吗?”
“我担心你啊。”
“谢婧小姐又不是老虎,你怕什么?”
“你要是被欺负了我肯定担心啊,我不管,谁欺负你我戳死谁。”
“那你去戳谢兰机。”虞丹青逗她。
“…今儿天气不错,适宜出游。”
虞丹青轻笑:“狐假虎威,纸老虎。”
从谢府到南水渡头有段路,虞丹青和红袖小闹小笑一会儿就睡着了。
虞丹青一醒马车刚停,外面的车夫敲了下车壁,“少夫人,南水渡头到了。”
虞丹青轻捏红袖的鼻梁,红袖慢慢睁眼。
“到了。”虞丹青道。
两人下马车后靠近南水渡头,在约好的店铺里巡视一圈,在不起眼的位子里发现一个年轻女人,有几分像谢婧,但虞丹青不敢确认。
那女人身穿浅紫对襟长裙,挽着简单的妇髻,身形偏消瘦。
她转头和虞丹青的双目撞上,随后微笑示礼。
虞丹青怔神,眼前的女子不论举止还是样貌与黎夙宁说的都大有相差,难以置信就是谢婧。
虞丹青过去礼问:“请问,是谢婧小姐吗?”
女人点头,“我是谢婧,你就是虞家千金?谢二少的妻子?”
娇气一词和女人无半点关系,谢婧宛若脱胎换骨换了个人。
虞丹青惊讶短短几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