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有怨言？

胡非子眼前一亮：“将这件事告诉楼缓！”

“且要添油加醋！”

蔡泽和胡非子相对而大笑。

果然，秦王得知这件事后，立刻召见范睢。

出人意料的是，范睢还未抵达，楼缓的第二封密信就先到了。。

信中提到，有一位名叫蔡泽的人，才智横溢，善辩多谋，有一计可解秦王的忧虑，只需数千金。

等范睢将计谋看了一遍，道：“与我想法一致。王上，此事可行。”

秦王派人携带千金交给蔡泽：“你在一旁记录，不要直接参与。回来后，请将蔡泽的所有动向详细汇报给我。”

得到千金的蔡泽，在邯子郸城内设宴，主题是讨论对秦政策，凡是赴宴的士子，都能得重金。

结果，亲近秦国的士子，收获丰厚。坚持合纵抗秦的士子，分文未得。

如此这般，反复设宴几次，中途蔡泽还借经费不足的原由，从秦王处再得千金。

再加上胡非子派人在士子中挑拨，导致士子们分成好几派，甚至相互打起来。

至此，士子合纵抗秦之事，不了了之。

秦王满意大笑：“蔡泽，大才也！”

一旁的范睢升起危机感，急忙道：“蔡泽正是许皖鱼的门客。”

秦王的笑容微敛，对常出现在耳边的许皖鱼，心生不喜。

正在弹冠相庆的胡非子却不知道，明明是想帮女君在秦王面前，刷印象分，顺便赚点经费。

结果经费没少赚，女君的印象分却变成负了。

蔡泽也满意地点头，经过此事，不仅完成女君交待的任务，还在秦王面前留名。即便日后女君不能成事，凭借在秦王面前的好印象，自己也能在秦国混口饭吃。

几日之后，收到墨家来信的许皖鱼，心中五味陈杂。

因为太穷，手下们积极搞事，薅未来大老板的羊毛，许皖鱼是既骄傲又愧疚。

许皖鱼去找正在盘账的荀爽：“爽，咱们还能挪出来多少金钱？”

荀爽抬起头，眼眶青黑：“现在正是青黄不接之时，留出日后的嚼用，咱们最多拿出百金。”

“真穷啊……”

荀爽埋头继续盘账：“摊子不铺那么大，或者心狠一点，我们本可以不穷的。”

许皖鱼跪坐在荀爽对面：“你有怨言？”

荀爽头也不抬：“归秦之事，非一日之功。女君何必如此急迫？如今，我们犹如绷紧的琴弦，但凡有外力攻击，琴弦一断，伤人伤己。”

许皖鱼决定与荀爽坦诚相待：“因我判断，此战将是国战，如同绞盘，将两国超过半数的青壮绞入其中。战争最耗粮草，再加上无人耕种，灾荒近在眼前。”

“女君，你这猜测太过匪夷所思。秦国不可能有灭赵的决心！六国之中，赵国最强，秦国岂会与赵国国战，让其余五国坐收渔翁之利？”

许皖鱼勉强笑道：“有备无患嘛。”

“你是主君，你说了算。”

许皖鱼和荀爽默契地没继续争论。荀爽的看法就是赵国的普遍看法。

上至君王，下至庶民，赵国人都认为，秦国不可能倾全国之力攻赵。

即便是坚定的抗秦派赵胜和虞卿，也是这样认为的。

在同一年的四月，王龁对位于长平的赵国军队进行了进攻。赵孝成王下令廉颇迎战，廉颇率领军队主动发动了对秦军的攻击。

赵国军队成功打击了秦军的侦察兵，与此同时，秦国军队的侦察兵则在战斗中消灭了赵军的裨将茄。

在邯郸的赵王宫内，奴仆们默默低头。

赵王端坐在首位，看着群臣纷纷议论。

楼昌说：“初战失利，裨将被斩于阵前，可见赵国军队实力不及秦。上策是派遣重臣，迅速寻求和平。”

虞卿坚决反对：“秦国占据优势，对赵国发动战争的决心坚如磐石，他们不会同意和议。”

赵王年轻而气盛，在位期间曾有过大败秦军的经历，因此提议：“我决意亲自率领军队与秦军决战。”

楼昌不敢让赵王冒险：“不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他主张直接与秦国求和，展示赵国的诚意。

虞卿提出另一种方案：“秦国决意攻打赵国，和议难以达成。不如派遣使者携带珍宝前往楚国、魏国，制造合纵抗秦的假象，让秦国望而生畏，这样和议才有成功的可能。”

赵王迟迟未能做出决定，楼昌和虞卿分歧明显，但都主张寻求和解。楼昌坚持直接与秦国求和，以显示诚意；虞卿认为应制造六国合纵的假象，再行求和。

这一夜，尽管赵王怀中有温香暖玉，但他依然辗转难眠。

宠妃关切地问：“大王，您为何如此焦虑？”

赵王思索片刻，问道：“如果你犯了错，想要向朋友道歉。你会直接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