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人之贤不肖

中国古代存在六种历法，分别是黄帝历、殷历、周历、颛顼历、夏历和鲁历。

而秦朝采用的是颛顼历，是秦国比较早的历法。

该历采用十九年七闰法，以十月为岁首。

而夏朝以正月为岁首，商朝以十二月为岁首，周朝以十一月为岁首。

赵文政摸摸腰间的玉佩，手感温润，纹饰灵动飘逸。

这是一块双龙形玉佩，有胎有骨，有体有用，有形有势，有蹲有跳，有卧有腾，灵活飞动，尽其灵而足其神。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赵文政紧锁眉头，欲将玉佩摘下来：“这礼物太过贵重。”

许皖鱼拦住赵文政：“当日落入山谷中，是阿政你用玉佩，换来一碗栗米，一席歇身之地。恰逢岁首，辞旧迎新，这玉佩代表我诚挚的祝福。”

赵文政低垂着头，那玉佩本是赵梦姬所赠，即便不换粮食，自己亦不想再留：“皖鱼，谢谢。正旦安好。”

许皖鱼拉着赵文政来到廉老夫人院中，廉老夫人和廉小夫人笑意盈盈地看着两人。

赵文政见到琳琅满目的吃食，目瞪口呆。

自廉颇走后，廉府闭门谢客，伙食简朴，不曾设宴。

............

“政，速来坐下。这个好日子，虽不便祭祀，我们一家人小聚一下。”廉老夫人慈祥和蔼地拉着赵文政坐下。

赵文政眼眶通红，在邯子郸的那几年，家贫困苦，饱尝人情冷落。

赵梦姬娘家害怕引祸上身，只敢偶尔救济一二。赵梦姬心情不美时，对赵文政非打即骂。

可以说，赵文政自出生起，除了许皖鱼，再也没感受过赵人的善意。

如今决心离赵归秦，处处皆是善意。何其讽刺？

由于赵文政爱吃鱼，廉老夫人这一餐准备的全是鱼鲜。

考虑到赵文政不会吐鱼刺，廉老夫人特意让庖厨将新鲜的鱼去掉鱼刺，做成鱼羹。

就连烤鱼，也是去骨的。

肉多刺少的鱼，则被片成鱼片，烫熟后，沾酱吃。

“快尝尝，这是狐崽带着村中孩童捉来的小鱼仔，还有村民们捕捞的虾子。他们听闻你要过节，一大早就下河去捉，还不肯要银钱。”廉老夫人笑呵呵地看着赵文政大快朵颐。

廉小夫人命仆从递上一全套新衣：“他们将鱼虾送到门口，一溜烟地就跑了。可见阿政深得大家喜爱呀。嫂嫂没什么可拿出手的，这一套新衣乃我亲手所制，莫要嫌弃。”

赵文政双手接过新衣，这衣服用料虽不华贵，但针脚密实。

衣服里饱含的情义，沉重得让赵文政几乎难以托举。

赵梦姬都不曾亲手为自己动过一针一线……

洁白的信鸽为许皖鱼带来长平的消息。

廉颇率军沿着太行八陉的第四陉—滏口陉向西行军，过壶口关进入上党腹地，之后沿着八谏水向南到达羊头山，过故关，再沿小东河河谷，经过进门抵达泫氏。

“墨家的消息？”赵文政举着火把，来到许皖鱼的书房。

书房里摆着两张高脚椅子，和一张宽大且高的书桌，这都是许皖鱼叫木匠打造而成。

因为许皖鱼不喜欢跪坐，且觉得伏案学习，影响自己长高，故而设计出这高脚桌椅。

这套桌椅，赵文政的书房也有一套，用习惯之后，确实舒适许多。

许皖鱼用10点商城声望，兑换了上党地形图，只不过只能在脑海中查看。

于是许皖鱼自己制作了沙盘，此时精致的沙盘摆在书桌上。

“嗯。师傅已到泫氏。泫氏周围地形开拓平坦，水源充足，适合驻军。”许皖鱼将一个小旗帜插在沙盘上。

上党的地理位置，对秦赵两国而言，相当重要。两国必有一争。

“秦国是何动态？”赵文政借着火光，将沙盘看得更仔细。

在秦国势力强大，根深蒂固，楚墨无法渗透。只能隐约得知，秦王派遣左庶长王龁率军攻取上党。至于具体的行军路线，可能要等大军出秦国后才能了解。

赵文政抿紧唇，眼中映射着红色火光：“还是尽快归秦，收服秦墨才行。”

许皖鱼：“秦墨势大，不同于齐墨和楚墨，走投无路。到时候估计得费一番功夫。”

“我会助你。廉将军的防线能建立吗？”

许皖鱼摇头：“还没有，从廉符运粮的路线推测，师傅应该是计划在大粮山设立大本营，储备粮草。”

许皖鱼指出大粮山的位置：“它的东南侧是东仓河河谷，西北侧是小东仓河河谷。这两条河谷可以直通西北山脊。如果师傅在羊头山—金泉山一线设立防线，大本营就可以通过这两条河谷与防线建立联系。”

许皖鱼分析战局时，表现得与往日不同，更为冷静沉着，一点也不逊色于名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