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立即拿下

为首的农人叩拜：“拜见女君。吾等来自上党，收到恩师来信后，便聚在一起，决定同行。”

上党？许皖鱼的身体一僵，如同坠入冰窟。

一旁的许行听闻此言，眉头紧锁：“你们都离开了，田地怎么样？”

为首的农人掩面，羞愧地说：“秦人聚兵，上党危在旦夕。吾等愧对恩师的教导。”

许皖鱼回过神来，劝解许行：“许郎君，上党局势危急，粮食缺乏，可以再种，一季就能收成。人才丧失，数十年难以培养！”

许行不再多言。

来自上党的农家子弟感动至极，齐声高呼：“女君高义，愿为女君效犬马之劳！”

他们的到来，犹如一场及时的雨。

不仅带来上党的重要消息，也为许皖鱼凑足了所需的声望，以兑换她心心念念的物品。

“确定要这个？商城里还有健身丸、多子丸、美白丸……”

许皖鱼毫不犹豫地说：“我就要这个！”

系统嘟囔着，扣除了100积分后，一块黑色的信物出现在许皖鱼的掌心。

正当此时，奉命监测使者楼盛的黑豚回来报告。

“启禀女……君……”黑豚呆在原地，目光死死地盯着许皖鱼掌心上的东西。

许皖鱼举起黑色信物，阳光洒入房间，使得“钜子令”三个字如同投影一般清晰可见在木板上。

“怎么可能……”黑豚仿佛受到巨大的冲击，瞳孔微缩。

许皖鱼轻轻地将黑色信物放在桌子上，语气不急不缓：“自墨子之死后，有相里氏之墨，有相夫氏之墨，有邓陵氏之墨。所以孔、墨之后，儒分为八，墨离为三。”

黑豚回过神，站在原地，木讷地不言。

许皖鱼凝视着黑豚：“邓陵氏之墨又称楚墨，多游侠，勤生薄死，以赴天下之危。”

黑豚肌肉紧绷，黄豆大小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黑豚，你是来自楚国的吗？”

黑豚艰难地从牙缝挤出一个字：“是。”

许皖鱼走到黑豚面前，仰头望着这个高大的男子。

“凡是投身于墨家的人，无论贫穷与否，都应该追求廉洁；无论富裕与否，都应该追求义理；在生存的过程中，应该体察哀伤；在死亡面前，应该感知衰落。这四者不能虚假，否则就是对身份的亵渎。唉，墨离为三，或许黑豚已经忘了。”

咚！

黑豚屈膝跪下，双手叠在一起，头慢慢俯下，停留片刻后又起身：“黑豚拜见钜子。”

许皖鱼庄重地接受了黑豚的礼节，礼毕后，同样跪坐，双手叠在一起，头不及地，轻轻一触即起。

这是臣对君的回礼，名为空首。

“楚墨如今的状况如何？”

“以游侠身份，遍历七国。”

许皖鱼沉吟片刻：“将楚墨召回。当年天下，非儒即墨，如今墨家只剩秦墨势大，却仍不足以与儒家抗衡。”

黑豚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异议：“是！”

“若君楼盛带走阿政，离开封地后立即拿下！”

“是！”

领命的黑豚在走出院子的时候，情不自禁回头，那个重新出生的钜子，身形隐藏在阴影中。

一个年幼的女子钜子，将会引领墨家走向何方？

谁在乎呢？听命就好。

在屋内坐着的许皖鱼，目送黑豚离开后，握紧了手中的矩子令。

这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

阿翁面对家族利益时，会为之舍弃自己。

师傅在面对国家荣辱时，会为之牺牲自己。

就连系统，若得不到满意的回报，必定会更换宿主。

人之常情，事有轻重缓急，人亦如此。

......

许皖鱼的思绪从回忆中抽离，眼前映入的是神色焦灼的廉老夫人，以及傲然挺立的廉颇。

许皖鱼摸着脸，发现脸上湿漉漉的，原来自己居然哭了？

“囡囡，不要担心，师娘一定会保护好你。”廉老夫人爱怜地抚摸许皖鱼的发顶。

“师娘……”

从军营回来的廉符作揖行礼：“阿翁，妹妹年幼，我身为兄长，教导不严，愿代为受罚。”

大门后，廉小夫人担忧地看着众人。

许皖鱼和廉颇僵住了。

廉老夫人轻轻怼了一下许皖鱼的胳膊。

师娘？

许皖鱼眼神迷惑。

廉老夫人用眼神示意，许皖鱼仍旧没有明白。

门后的廉小夫人演出了一场晕倒，动作颇为夸张。

周围的士伍们却好像瞎了一样，任由三人在眼皮子底下玩小把戏。

许皖鱼突然恍然大悟，终于领悟了廉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