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掉了那层柔和,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野性。
到了跟前,时鹿还是有点不太敢相信眼前的人竟是沈朝辞。
“你骑车?”脸上带着疑惑,时鹿的问题意味不明。
沈朝辞顺势从车上拿出一个女士头盔递给时鹿,见她穿着裙子,以为她是觉得裙子不方便,尴尬地笑了笑,他道:“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要不我们打车吧。”
时鹿见沈朝辞误会了,赶紧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点吃惊。沈朝辞,你今天和平时不太一样。”
时鹿说得很直白,惹得沈朝辞笑起来,他一笑,熟悉的感觉便又回来了。
“怎么不一样?”
时鹿说:“我觉得喜欢骑摩托的人都是很叛逆的。”
“那你觉得我不叛逆吗?”沈朝辞又笑,眼睛里仿佛有闪烁着的星星。
摇了摇头,时鹿没有说话。
把车打着火,沈朝辞扣上头盔,抬腿跨上车子,他的动作很流畅,整个人向前微微倾着身子,歪头冲时鹿道:“上车!”
时鹿戴上头盔,只露出一双很灵的眼睛。犹豫了几秒,她扶着沈朝辞的肩膀上了车。
“想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骑车吗?”沈朝辞的声音掩在头盔里,显得有些沉闷。
“为什么?”时鹿问。
“待会你就知道了!”
随着沈朝辞的话音落下,车子像一阵剧烈的风席卷而去。因为惯性,时鹿的身体不自觉向后倒去。
“抓紧我!”沈朝辞在前面喊。
时鹿只好紧紧搂住他的腰,把身体微微贴在他的背上。
由于市里车子比较多,所以沈朝辞开的并不快,可等他们到了郊区,车子越来越少,沈朝辞逐渐加快了速度。
摩托车的轰鸣声在耳边持续着,时鹿紧张的心情逐渐稳定下来。她开始睁开眼睛,感受着风从身体里穿过,周围的风景像走马灯一样,迅速的切片。
秋天,让漫山遍野的绿植部分染上了金黄色,远远看去,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宁静,连续速穿梭的摩托车都在这样的宁静里变成了稳定的时间流动。
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
时鹿知道。
她已经忘却太久了。
这种感觉是自由。
—
摩托车一直在郊外的路上行驶了大约有四十多分钟,目的地到了,沈朝辞速度逐渐慢了下来。直到他把车子停好,时鹿缓缓松开了一直环在他腰上的胳膊。
胳膊上还带着独属于沈朝辞的体温,后知后觉,时鹿觉得脸有点发烫。下了车,她往后退了几步,和沈朝辞拉开一点距离。
深呼几口气,稳了稳,时鹿把头盔拿了下来递给沈朝辞。
“感觉怎么样?”沈朝辞收好头盔,笑着问时鹿。
时鹿还算淡定,她道:“很酷。”顿了下,她又道:“很自由。”
“这就是我为什么喜欢骑车。”沈朝辞张开胳膊,拥抱着大自然的自由气息,他说:“当山河湖海尽入眼底,当世界的美好和无垠都铺在我的眼前,我能体会到很炙热的,很强烈的,活着的感觉。”
“嗯。”时鹿轻轻应答。
“走吧。”沈朝辞停车拿好钥匙,“我们去湖边和他们汇合。”
“好。”
时鹿紧跟在沈朝辞身后。
看着他利落的背影,她突然觉得沈朝辞其实是个很矛盾的人。
他是不该被轻易定义的。你以为他是晨曦,柔软温和,可他却又像烈日,炙热夺目。明媚是他的底色,他可以千变万化,总是自由而又任性地尝试各种可能,骑摩托车,滑冰,唱歌,画画,摄影,他的喜好广泛,从不会轻易给自己设定界限。
像沈朝辞这种人,活在目光中心,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
湖边,青山远黛。
魏青弯着腰把随车的东西都搬下来,一一摆好。
他们四个人,每周都会进行这样一次写生活动,当然目的也不只是为了写生,而是为了体会生活的激情,活着,当然是越丰富越好。
“窈窈。”魏青放下一只矮脚凳,朝着在湖边玩水的周窈喊了一声:“你和璇妹要先吃点东西吗?”
“这块石头漂亮吧?拿回去洗干净做个摆件不错。”周窈捡到一块白色的鹅卵石,伸手给刘璇看。刘璇点头:“好看。”
听到魏青的声音,周窈喊回去:“不吃!我减肥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想吃的时候告诉我!”魏青又喊。
“我知道!”周窈道:“我又不傻!你别管我了!”
摊了摊手,魏青觉得自己又咸吃萝卜淡操心了,索性不再管周窈。
把最后一张凳子从车上拿下来,魏青一抬头看到沈朝辞大步朝这边走了过来,身后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