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似飞鸿踏雪泥
刀剑碰撞,铮铮作响。
……
松熠听见屋内剧烈的响动焦急赶来,映入眼帘的便是王忠甩出袖中玄铁匕首向辛乐心脏处刺去,而辛乐,她她她她不知中了何种法诀,竟然闭着眼一动不动!
松熠吓的寒毛悚立,当即拔出行鹤迎面抵上,虎口登时破裂,鲜血顺着剑柄淌下。
王忠将玄铁匕首顺势绕剑身滑下抛空,迅速用顺手的姿势接住,转而用使剑的方式向松熠平斩。战机转瞬即逝,松熠反应不及,眼见匕首即将劈头盖脸落在身上,电光火石间,被人向后一拽,堪堪避过,好险!
辛乐轻叹一声,淡声唤道“逢君”,白玉暖剑应召出鞘,闪电般贯穿王忠右臂,惯力使他被钉落在地,动弹不得。又仿佛霎时间被抽走了力气,瘫软难移。
瞬息之间,胜负逆转,战局已定。
极端疼痛反而会让人反常清醒,王忠不可控的尖叫一声,之后竟生生忍下,睁开眼,自己拔下剑抛还给辛乐。
眼中清明,行为清醒,哪还有半点邪祟入体之象?
王忠嘴唇翕合,似乎想说什么,但,也许是因着剧烈的疼痛,只能含混不清呜咽着,辛乐费了好大功夫,也只能模糊听出“你不是”三字。
真是到了最令人懊恼愤恨的时刻,不是猫不是狗,不是兔子不是鹰,总不能是骂她不是人吧。不是的东西那么多,天知道是什么?
“不是什么?”辛乐想蹲下离王忠更近点,以便听得真切些。一步都没迈出去,就被松熠死死拽回。
王忠酿跄着起身,松熠应激般左手持剑挡在辛乐身前。王忠视若无睹,直直走向床边,掀了铺在上面的被子,将木板取出两块。木床下,竟然有暗格!暗格中,竟然空无一物!
准确来说,还是有点东西的。经过王忠自顾自的奋力摸索,他从中摸出一块泛黑的铁牌,然后极为镇定的原路返回,似乎是想要交给辛乐。
嗯……
看来他并非蔑视松熠,而是根本就看不见。
辛乐方才出于好奇,不,调查心理,趁着王忠摸黑的功夫,刚好查看了一下他的书桌。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书籍也有些,可问题是,书无旧迹,纸无笔痕。所以,王忠此人大概长于武艺,也只长于武艺,至于是出于附庸风雅或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摆着这些用不着的文艺物件,就不得而知了。
话说回来,王忠摸着黑找辛乐,都快撞墙上了,这样似乎不太好,鉴于王伯伯耳朵还稍微能用,辛乐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在这儿呢!”
松熠听后皱着眉看辛乐,想说些什么,辛乐会意,示意他放心。
王忠侧耳反应了一会儿,找到了正确的方向,捧着黑铁二话不说往辛乐怀里塞,辛乐左挡右挡着不要,王伯伯便连比带画,现身说法,示意辛乐将这块铁藏起来。
一块连图案都看不清楚的发霉的铁块,实在是跟阴谋诡计挂钩不上。辛乐估摸着兴许是老人家刚才打了自己,心里过意不去,赔给自己些东西,便大声道了谢,然后恭敬不如从命的收起来了。
王忠果然很高兴,又啊啊呜呜的说了些听不懂的话,模样颇为激动,然后又自顾自摸索着扶起椅子,倚在书桌前,“望”着窗外发呆。
窗外叶落成泥,此刻白雪零落,终归沾了尘灰,一层又一层的铺满、掩埋,周而复始,连绵不断,如同那些叫人琢磨不透的往事。世间事大多如此,过往剪不断理却乱,今后瞧不清看不明,岁月的波涛汹涌变幻,此一波未平,一波将起……
松熠见王忠始终没有动作,这才敢将绷紧的弦松一松,刚卸下时刻警惕的状态,恍然想起什么,担忧的眼神在辛乐身上来来回回扫过三次,堪堪放下心来,轻呼一口气。看着辛乐若无其事的一会瞄瞄这儿,一会瞧瞧那儿,松熠简直气不打一出来,一副秋后算账的模样,气冲冲的问道:“你为什么不拔剑?刚才有多危险你知道吗?差一点,差一点就……”。
辛乐被他这一吼问的懵懵的,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心中琢磨到:我还没教训他不遵命令擅自行动,他倒来兴师问罪倒打一耙了,果然孩子就是不能惯着,现在无理取闹都不分场合了吗?
辛乐琢磨过味来,暗自打好腹稿,拿出为人师长的威严来,沉声道:“这点小场面我还解决不了么?哪用得着你这半大孩子来救场?倒是你。”辛乐顿了顿,“还有门外的丫头,躲什么躲,早看见你了。”
颜浮白上一秒还在为躲过一劫暗暗窃喜,下一秒侥幸化为泡影。乐姐姐的脾性她还是略有了解,能这么说必定早已成竹在胸,想想也是,身经百战哪有那么容易在这小小的除祟事件中翻船,那自己和松熠所谓帮忙,纯粹是多此一举甚至是添乱了。
颜浮白耷拉着脑袋走到松熠旁边,一副天要亡我的模样,而松熠直挺挺站在原地梗着脖子,满脸写着不服气。辛乐见此觉得好笑,少年心气嘛,无可厚非,只是也不禁唏嘘,如今竟然也到了自己苦口婆心劝孩子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