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极
着爷爷上前,“姐姐,我叫石头,我可以领两亩地吗?
涓儿看了看薛景,转头摸摸石头的头,“可以的”。
陆陆续续有人登记,大部分人还是觉得他是不怀好意,或是只想伸手不想动手。薛景自小便懂得,一昧的伸手,只能是会饿死。所以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涓儿拿着簿子报于胸前笑道:“小···公子,现在已经有了二十来人登记,肖琼已经带他们去往南郊分配田地”。
薛景用手轻扣涓儿的鼻头,点了点头。他望了一眼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不着痕迹地点头致意。帘子随即落下,帘内不是别人,正是宋明昭与扶绥,两人皆是男子装束。宋明昭一脸的困倦之意,一连几日的奔波,再加上温书,她觉得自己真的就是把自己掰成了两半来用。
扶绥望了一眼薛景,拿着廉直给的信息又看了起来。外人皆知薛家只一独子,却不知薛家公子实乃一名女子,还是一个收养的女子。她是在5岁的时候遇到梨家人,那时的薛家还只是一个小商铺。在几年后慢慢壮大。在薛景十三岁那年,薛父不幸罹难,梨母经受不住亦离世了。
薛景遵循薛父的遗志,将雪锦楼不断壮大,还开到了别国。尤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在她废寝忘食之下,借着手中的农务籍。不断地研发培育,她种出的大米颗粒饱满,软糯香甜。且存活率高,粮产要比普通水稻高两成。
想着这般有作为的竟是一孤女,她不由敬佩起来。
不想一旁的宋明昭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样的女子才算得上主角吧!”
扶绥不明白为何她会这般想,在她心中,不是每个人都得有一番大作为,也不是说他们一定得有丰功伟绩才能得到他人的喜爱。生活中总得允许有碌碌无为的、一事无成的人存在。若是人人都是伟人,那这世界该有多么的无趣和糟糕。
“你口中的主角是说戏文里面的那种吗?”扶绥问道。
宋明昭有些怔愣,而后笑道:“这般理解也行。”
扶绥了然,回道:“那有什么好纠结的,在我心中你就是主角。”
不一会儿,外边一片哗然,宋明昭示意跫音去看看。扶绥笑道:“咱们小昭现在如此八卦啊”。
“你就莫要取笑我了,这不是近来实在是无趣,不是在温书就是在请教的路上。”宋明昭回道。
一旁的静儿亦是为其叹道:“扶绥姑娘,您是不知道我们家姑娘这些日子有多么的刻苦,奴婢从未见过咱家姑娘在哪件事儿上这般的上心。前两日还去了三公子院中请教策论。”
听到宋澄,扶绥倒觉得有些有趣,她是知道他是怎样的人,自小是不喜那些酸文。一心只想捣鼓那些机关暗器的。问宋二哥定是都比他靠谱,不觉笑道:“小昭,你是学得迷糊了吗,宋三哥确定是能辅导你策论的人?这样的话,我都有自信了。”
“不是三公子,是住在三公子处的言初。”静儿立马回道。
听到“言初”二字,她就知道这是谁了。先前还是她替他查的这个人。看向宋明昭,她点了点头。扶绥觉得不妥,当初廉直提醒过说尽量离这人远些,有些事情他都未能触及,说明这人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只是一个被赦免的罪臣之后。
她将这些说与宋明昭听之后,只见她并未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地回道:“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与他只是利益关系。现下是我有求于他,他并未索取什么,我自然是知道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好。若是他以后真的需要我为他做什么,我受了他那么多,那这就是我应该的。且他对我有救命之恩,这不是假的”。
看扶绥一脸担心的模样,她笑着摸摸她的脑袋,毕竟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笑道:“好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我没什么可让他所图的”。他满腹经纶,才学八斗,纵使现在这般困境,又难说他日不能一跃龙门。那一次的以命换命,怎么算也是他吃亏吧。
“也罢,你向来是比我有主见的”。
“等你到了那个时候,你也是这个样子的”。
扶绥看了看她,爽朗一笑,“不要,我只想做祖父膝下的一个无忧无虑的小丫头”。
“那你这般可真不像你。”宋明昭说道。
扶绥一脸被看穿的样子,傻傻笑道:“我也觉得这不像我,当时只是想救救他们,现下只想能救多少就救多少,像你所说的,贪一贪那福报嘛!”
马车外的跫音回道:“姑娘,薛老板似乎遇上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