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之夜（14）

“就这样，加文被收养了，”琳喝了口茶，“后面故事就是，身为哥哥的艾伦利用自己身为吸血鬼的技能取代了加文的位置，策反了管家，污蔑成功了公爵。”

“你对他们认识的故事好像很了解？”程鹭发问，“方便问一下，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吗？”

“唔，这个嘛……”琳迟疑片刻，“这个得先说起艾伦和管家的技能了。”

“管家技能应该是和绘画有关吧，”池意托着下巴思索着，“他的画能控制住灵魂？”

“是的。不过得让人心甘情愿地被画入画中才行，或者是画那些失去了意识的人，”琳点点头，“画廊的那些画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难怪画的不怎么样。”程鹭小声吐槽。

“我听见你吐槽了，”琳失笑，“艾伦和加文的技能都是控制人偶，当然了，也有限制条件，比如人偶只能在烛光下活动，人需要接受他的某样‘礼物’才能够受他控制。”

“这样说来，问题在我们收到的邀请函吧，”虞清思忖，“所以我们也一定程度上受到了艾伦的控制，而程鹭没有收到邀请函也就没有被影响。”

“但是倒也不必太担心，”琳挥了挥手，满不在意的样子，“他最多也就能影响你们的认知。”

“我还有个疑问，”程鹭疑惑发问，“为什么你对于他们的故事这么了解？明明你应该也没有经历过这些……”

“哎，我想起来了，”琳一拍脑袋，“我忘了给你们介绍了。那位邻居嘴太碎了，我嫌他追忆过去太吵了来着，等我去隔壁找找看——”

话音刚落，琳“噔噔噔”地跑出房间，不一会儿搬进门一副巨大的画。

“快来个人帮我！这画死沉死沉的——”琳抱怨道。

段禾上前去帮她，二人把画放在墙角。

“这画，不是风景画吗？”段禾皱眉打量着，“画得很……抽象！”

程鹭好奇地凑过去看，也被震住了：“这也是管家画的？这个画风不像啊？”

整幅画颇具印象派画风，给人一种看了一眼就难以忘记的震撼感。画中的每一样景物都失去了原有的形状与颜色，奇异地扭曲在一起。

“路易斯公爵，睡醒了没？”琳轻车熟路地敲了敲黄铜制的画框，“找你呢。”

“休息时间，请勿打扰。但是既然你都诚心诚意地来找我了，那我大发慈悲见你一面也不是不行——”身穿燕尾服的公爵拨开面前的枝叶，出现在了画面中。

“与其跟我斗嘴，不如先看看脚下的地。”琳淡淡地回了一句。

果然，公爵在一片呈现柠檬黄和绿色混合的地面上险些滑倒：“咳，这只是一次小小的意外。”

“但是我必须提醒你，这样的意外已经出现了不下三十次了。”琳语气中带着几分嘲弄。

“言归正传，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公爵自觉地避开这个话题，“我想，没事的话，琳也不会把我搬出来的吧。”

程鹭盯着伯爵：“你的画风和这个背景完全不合嘛。我还以为……”

“哎！提到这个我就来气！”公爵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给我画成那样，亏我还期待过他的画技！看到他的画差点没给我气晕过去！还好我让他苦练了画技，才能改出我百分之一的神韵——”

琳拍了拍画框：“看到了吧，一手消息，绝对靠谱。还有什么要问的，直接问他，绝对保真。”

“管家画技怎么提高这么快的？教练，我也想学这个！”程鹭仔细打量着公爵，“这个光影感，这个人体塑造，这个线条，这个用色，和背景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境界。”

“我也这么觉得！”公爵仿佛见到了知己，“我那些日子，每天天不亮就催促他起来画画，提升画技；再每天看我的画像三十遍，熟悉我的样貌；然后再听我讲一遍我的光辉事迹……”

“那还是算了吧，”程鹭恢复冷静，“我觉得我画技已经够好了，不需要提升了。”

“我想问问，您和琳同样是被画入画中，为什么琳还能行动自由呢？”池意抬头望向公爵，“论实力，您应该比琳要更强啊。”

“大概是我太天真善良了吧。”公爵西子捧心状。

“翻译一下就是太蠢了。被管家暗算画进了画里，又毫无防备地收到了艾伦送的媒介，每天还在烛光里行动……要不是他是公爵，早就连自我意识都磨灭了，变成跟女仆一样没有灵魂的人偶了。”琳双手抱胸，冷冷地补充。

“管家说给我画一张肖像，这我也没法拒绝啊，”公爵略显苦恼地挠了挠头，“那么多画师排着队想要给我画像，可是我都拒绝了。但是管家毕竟跟着我这样久，我当然不会拒绝。”

“那为什么会受到烛光的限制？是蜡烛有什么问题吗？”虞清思索着，“还有城堡中的白玫瑰……”

“简单来说，蜡烛是红色的玫瑰，也就是沾上了人血的玫瑰，”公爵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