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吧。”

“傻孩子，之前劝不走你，现在舍不得你。”风栖眼眶漫出了泪水。

两人相拥而抱。

过后风栖和青梓去探望徐卿之，徐太医的寝殿正是在付太医隔壁。此刻的他正坐在石狮子旁，不知为何，看着如此身影，风栖想起了渔民。

听青梓说，徐太医这几天闷闷不乐，一坐就是一天。

看着很是可怜，风栖忽感不对劲，问照顾他的侍从，“徐太医食欲怎么样？”

侍从回答，“每日正常饮食。”年轻的侍从还有点腼腆，声音很低，“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有什么就吃什么，像……”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许是没有胃口。”

“对对对，就是这样。”侍从醍醐灌顶。

风栖了解之后便朝徐太医走过去，青梓跟在一旁。

远远就喊了一声，“徐太医。”

徐太医还是坐着发呆，完全没听到有人喊他，侍从跟了上来，挠挠头，“前些日子便是这样，任怎么喊也无动静。”说也不是耳聋的原因，就是不愿意理人。

风栖示意她们先躲开，怕他是不习惯这府里的人来人往，应答一声便退了下去。

如今自己能够安然无恙和徐太医分不开，心里很是感激，同时也想了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此番孑然一人，鼻子突然发酸。

等走近了之后，徐卿之才发现人来了，虽是第一次见风栖，却一点儿也不意外，友善地说了一句，“你来了。”像是多年的好朋友一样。

老人双眼已经被耷拉下来的皮给完全遮住，眉毛都快长到嘴巴上，慈祥的面目让风栖顿感安心。

她对徐太医的了解不多，简单从青梓和房门口中得知，他与付太医是多年的朋友，因为政治上的摩擦两人分道扬镳，徐太医被迫退出庙堂，更多是付太医从中作梗，因此两人不合了几十年。

风栖突然想到自己，原来不止她与房门，即使不是夫妻，挚友也是这般，破碎的关系就在顷刻之间。是否在最后，徐太医也原谅了自己恨了这么多年的人。

她感同身受一笑，想着用什么话来安慰，却无从找寻，便一同坐在旁边，也不说什么客套之词，就静静地坐着，等风吹，等阳来，就像熟悉的友人一般。

就这样过了许久，徐卿之终于开口说话了，眉眼全是笑意，声音像是在诉说着久远的故事，“丫头怎么来我这里了。”

风栖被“丫头”这个称呼弄得鼻子一酸，眼睛红红的，有一刻恍惚之间，似乎真的看到了渔民回来了。

她控制住泪水，此番是来道谢和安慰的，不是来哭鼻子的，可是真的在瞬间，仿佛自己从来没有长大，面对突如其来的关心还是忍不住心软。

翕动嘴巴，调整好情之后开玩笑道，“这么叫我的，徐太医还是第一次。”

“当初我看着他出生时，差不多也是你这个年纪，时间过得真快，只可惜那时候什么也不懂，空有一腔热血，到头来害人又害己。”感慨道。

风栖听出来了其中的歉意和深深的无奈，作为汗北王夫人，无疑此番的过时遭及了不止一代人，但她又非房门，也不愿看着一个老人只活在痛苦之中。

安慰道，“过去的事情便不要再多想了。”举头看着白日苍天，有意无意地说出了一句，“错的是个朝代。”

“他还是不愿走吗。”徐卿之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风栖的思绪被打断了，她确信徐太医是听到自己刚刚说的话，只是卑微害怕到骨子里。怕与付太医一样悲惨地死去，被屈辱地拖出用一生之血供养的地方，还是为了什么。

“不愿，大瑞是他的国土，至死也是要在这里。”风栖蹙着眉。

“丫头也是一样吗。”徐太医问。

“你是猜到我来了。”风栖微微一笑，“我与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