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
江幼枝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立马护住手上还未系好的手链就瞧见了院子里熟悉的白衣白发。
只不过满脸委屈地看着江幼枝。
“这芍药开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摘了它?” 宋曣满脸紧张,一落地就往芍药花开的地方去。
“殿下怎么不走正门要爬墙?”江幼枝小脸霎时充满了疑惑,还有一丝因为宋曣闯入的惊吓。
二人异口同声。
月见见氛围不对,急忙找了个借口悄悄退了下去。
宋曣意识到自己失态,故作镇静,避重就轻,指着盛开的芍药花道:“孤只是担心它。”
江幼枝瞧着宋曣那副认真的摸样不禁觉得有几分好笑,但小姑娘哪里好意思将自己的心思说出来,别提说,就被他这么一问啊她都能羞红半边脸。
她抿了抿唇,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看着开得正盛的芍药花胡编了由头:“再,再不采它就要开败了。”
宋曣听完这句话,心中的怒气激增,立马转身背对着江幼枝。
顺其自然不好吗?再说了这是他亲手给她种的花,他不信她不懂芍药花代表的含义!
还是说她本身就是一个如此冷血的人,即使给她再多温暖她也会不为所动?
江幼枝本只想给他一个惊喜,可瞧见他那似乎带着怒气的背影,心中霎时难受起来。
她真的非常喜欢这株芍药,这是他亲手为她重的,所以她格外呵护,可她不想这株花随着时间落入尘土,不见踪迹,她想用自己的方式将它永远留住。
可她话都说出口了,又怎好反悔,就他生气吗?她还生气呢!
她嘴角略微向下,扭头轻哼了一声。
恰好看到沈令柔刚刚喝过的茶盏依旧放在矮桌的一侧,胸口的位置突然疼了起来,犹如一个月前在百花园的疼痛一般,只是没有那么剧烈,不过她依旧疼得说不出话来,只得双手扶着桌子旁的护栏硬撑着。
她眉头微皱的样子在宋曣眼中似是十分嫌弃,本想软下来好好说话的宋曣看到她这个模样,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宋曣的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在江幼枝面前渐渐变得模糊,就算她想喊住他,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也将她的力气剥离了大半,胸口的疼痛不断加剧,眼前的事物也都从模糊成了一片黑。
铁锁链在地上摩擦出清冷的声音,黑漆漆的屋子里看不到一丝光线,床褥上都是霉味。
江幼枝跪坐在地上,看着日渐隆起的肚子,想寻求一丝阳光,却总是无尽的黑暗。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会到头啊。
“娘娘,娘娘...”跪坐在床榻前的月见一筹莫展,看着娘娘眼角大颗大颗泪花溢出,不禁开始喊。
可是无论怎么喊,娘娘仿佛睡着了一般,而且血色渐渐褪去,面色愈发苍白。隐隐约约瞧着,有种死人的气息。
月见不由得慌张了起来,她已经让月琴去请大夫了,可久久不见她回来。
她不敢继续等下去,她忙走进娘娘的制香房,翻出那盒藏在柜子暗格中的木雕盒子,盒子里藏着一颗药,是用云雾山茶花制成的,据说可解百毒,但也有弊端,会使人心性大变。
这颗药是觅风仙姑寻来的,她曾说娘娘命中有劫,可用次药丸化解劫难。
月见觉着眼下便是劫难了吧,娘娘突然之间倒地,脸上的血色渐渐减退,就算是生病,也不应该如此吓人。
果然,才刚刚服下药丸不过半个时辰,娘娘的面色就渐渐红润起来,月见悬着的心这才慢慢放了下来。
此时,去叫大夫的月琴回来了,她眉头紧锁憋着嘴。
“怎么?大夫呢?”月琴虽也是娘娘的贴身侍女,可月见并不是特别信任她,如今她没把大夫带回来,月见对她更是不满。
“姐姐,李大夫不在...其余大夫都不愿来咱们怡春院...”
月琴瞧着她着急的模样不敢将刚刚的事情说出来,也不知为何,她感觉大家今日都对她们怡春院的人换了一个态度,一种避之不及的态度。
月见白了她一眼。
“守好娘娘,我亲自去叫。”
月琴拉住月见,不想她去经受侮辱:“姐姐,要不还是别去了,我已经叫了宫外的大夫,半个时辰大夫就到了。”
“那娘娘能等吗?”月见着急哭了起来,她自幼跟随娘娘,对娘娘感情很深,眼下娘娘还是昏迷不醒,她自是等不得。
可月见才刚出怡春院的大门就被侍卫拦回来了。
“殿下有令,怡春院众人,不得外出。”
无论月见怎么哭着求救,侍卫都将她拦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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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春院中的晚风是香甜又清爽的,天气已经开始热了起来,月见便将降温的薄荷香点了起来。
江幼枝闻着阵阵薄荷的清香味醒了过来,她好像是又回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