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箭
开,舒了一口气。
“这是怎么回事?”亓晗走到她的身侧。
话音未落,“刺啦”一声刺耳的巨响,空中的红色帷幔被刺出一个狭长的口子,取而代之降下一块长长的白布。
是一支利箭,斜穿过红色帷幔,重重钉在圆台中央的笼子边。
笼中的女子仍是呼吸匀称,安静地睡着,丝毫没被几寸之隔的锋利箭矢惊扰到。
白色麻布上写着黑色的十二个大字“逸派出,清水流,改河道,死众生”,黑字白布,活像办了场盛大的丧事。
眼前发生的一切太过迅速,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场面便再次陷入混乱。
晓流云身处水云间,恰好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逸...清...改...逸清该死?
这十二个字,显然是针对逸清宗而来,可“河道”指的是什么,这字又为何出现在隐灵阁?还有楼下那女子,若真如众人所说,是洛城城主的女儿,又为何会取代本该出现的灵狐,出现在铁笼里?
晓流云回过神,发现一旁的亓晗早已握紧寒云,眉宇间全是戾气,眼神冰冷彻骨。
身后的温粲宁更是气急败坏,“哥哥,这字是在骂逸清宗吗?!到底是谁这么大胆,让我抓住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谷遥君见温粲宁满身怒火,冷静地安抚说:“宁宁,你先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这是隐灵阁的场子,他们必定会给宗门一个解释。”
晓流云刚想安慰亓晗,余光却瞥见对面的雅间帘子被人掀起了一半,穿着月白纱裙的女子温婉端庄,微笑望向晓流云。
只一眼,晓流云便认出了那人。
是香料铺的吴老板。
想必刚刚在楼梯上的也是她。
晓流云没有任何犹豫,冲出了房间,直奔对面。
可当她推门闯进对面的水月间时,桌上只余下了三杯热气未散的清茶,不见半分人影。
晓流云泄了气,吴老板既然有心不想让自己找到,想必现在还不是开诚布公的时机。
她灰心地往回走着,却在楼梯拐角处看到了安静等待自己的亓晗。
她心虚地走过去,紧抿着唇,“那个,不好意思,我刚刚...”
“没事,咱们走吧。”亓晗转身向楼下走去。
晓流云不再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借口,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人群已经被遣散了,粲宁他们去楼下和隐灵阁的人交涉了。”
二人下了楼,只见温粲宁和谷遥君在和最开始上台的那个女灵侍说着什么。
温粲宁仍旧十分生气,“你们这隐灵阁到底行不行啊,赚那么多钱抓不到一个光天化日之下放箭的人?”
“姑娘,那放箭之人今日搅黄了我们的生意,我们自然也想抓到他,这样吧,姑娘既是逸清宗的人,等此事有了结果,隐灵阁马上派人将那人押到泊山,任凭逸清宗处置,如何?”
亓晗走到三人面前,对那女灵侍作了个揖,“对不住,事关宗门清誉,家妹一时有些心急,还望见谅。”转而对温粲宁说:“粲宁,此事隐灵阁也是受害者,其余的事回去再议。”
“那好吧,也只能先这样了。”温粲宁想起那副黑色大字,就气不打一处来,无奈只能先作罢。
红日西斜,落霞漫天,四人怀着心事,踏上归途。
“这人能在隐灵阁的重重防卫下来去自如,还演上这么大一出戏,想必不是单枪匹马的莽夫,应该是事先安排好的,至于背后势力是谁,为何针对逸清宗,我们还尚不可知。粲宁,此事先不要告诉舅舅,虽然瞒不了他多久,但还是别给他再添烦心事了。”
“好。对了那个灵狐真是他们说的什么洛城大小姐吗?”温粲宁忽然想起来,问向谷遥君。
“是她没错。”润、洛两城城主是多年世交,关系密切,天下皆知。
“那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关心她?”温粲宁奇怪地问道。
“她叫姚静姝,从小娇生惯养,嚣张跋扈,谁都惹不起,虽然我们两家交好,我和她也偶尔会见面,但我实在受不了她那个大小姐脾气。”谷遥君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经历,皱眉撇了撇嘴。
“此事你们也不必担心,隐灵阁自会给洛城城主一个交代的。”亓晗说罢,看向旁边默默走路、一言不发的晓流云,“你怎么看上去比我们三个门派被骂了的还低落?”
晓流云回过神,见三人都盯着自己,连忙摆了摆手,“没...没什么,我就是有些不明白,为何这人报复逸清宗,却选择在隐灵阁这个地方。”
“可能是隐灵阁人比较多吧,而且涉及修真界各个门派。在这曝光什么秘密,就约等于是直接宣告整个修真界了。”谷遥君分析道。
晓流云觉得有点道理,但心中的疑虑尚未打消。
夜幕四合,月明风清,云雪斋的夜晚静谧详和,草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