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隙

上门女婿吗？是你娶的我吗？”

付实没有说话，任凭风吹乱了头发，虽说并排，但是一个人离着白颖妍很远。

回到家，付实头也不回地进去那个地方。

他低着头坐在床上，委屈地落着泪水，他紧紧抓住自己的裤子，不发出一点声音。

白颖妍不慌不忙地来到门口，她带着几分戏谑看着他：“不是你当初非要和我结婚的吗？怎么这点小风浪就受不了？”

付实红着眼睛望向她，像一只受了伤无法自己舔舐伤口的小兽。

白颖妍勾唇一笑：“诶，我可不稀罕男人哭，我那十几个前男友们，在分手的时候可都哭得稀里哗啦的。”

付实没选择搭理她的话，独自抹着眼泪。

白颖妍显露出来不耐烦，又说：“喂，付实。你确定你要跟我这么闹下去吗？你大可以离婚，也可以离家出走，我倒是要看看你多久之后回来！”

付实擦干眼泪，他没再继续哭下去了，也是搞笑，几滴眼泪怎么又能换白颖妍的真心。

白颖妍转身就走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待会给你转一万块钱，别哭了，没必要哭哭啼啼的。”

付实还没来得及“辩驳”，只听到“呯——”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他没有被吓一跳，而是收起来对于白颖妍的爱，这份爱付实本以为足够支撑到他们的一生，结果半道消散。

“颖妍，你怎么动不动就拿钱来压我？” 付实扪心自问。

这下，也仅仅只是对着一个人的影子说话。

她听不见、看不真切。

付实有些寂寞，他说：“我可以遭受万人唾骂，却受不了你的冷嘲热讽。”

他很早的时候就想过一个问题：“如果，没有遇见白颖妍会怎样。”

——“可能妈妈已经离世了。”

——“可能自己还没有好的生活。”

——“可能自己依旧被看不起。”

——…………

付实眼睛发疼，哑了声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爱她，她却让我这么伤心。”

他也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在家里做的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怎么比得上她杀出来的滔滔战绩。

他也无比地清楚，这是一场商人发出的合约，合同上的每一条条约，都彻头彻尾地告诉他，他们直接绝无可能。

过了许久，白颖妍一脚撇开门，连招呼都没打就进来了，她把手机上与医生的聊天截图内容给付实看，说着：“你妈的医药费我付了，还有种药能提神的，我也给她买了，你妈的事钱方面你放一万个心，你闲的没事的时候多去看看她就行。”

付实这才回了句：“谢谢。”

白颖妍从来不抽烟，她嘴里化着一根话梅糖，糖的味儿还挺浓，付实竟然也闻到了。

本以为她会转身就走，谁知她看到付实的眼尾发红，眼睛里面还有点泪珠打转，她说：“还哭？有什么好哭的？”

她把头发一整理，又来了一句：“我要去意大利出差，一个周的时间，这一个周，你在家里慢慢哭。”

“什么？” 付实这次终于乐意搭理白颖妍，“你离开家这么久？”

白颖妍笑着说：“对啊，我当然要去这么久，怎么也不可能憋死在家里吧？”

付实点点头：“行，那你注意安全。”

他坐在那里叹了口气，又要一个人在家里面等她回来，那种无所事事的痛苦很致命，一整个人漫无目的地颓废着，最痛苦的是大脑还要支配他去一滴一点地接受。

“叮叮——”

手机来电显示。

付实接下了电话，立马露出来笑容：“喂，妈妈。您身体怎么样？”

付莲安笑笑，但声音有几分无力，更多的是嘶哑：“今天刚做了手术，还是使不上劲，年纪大了。”

“我明天去看您，从明天开始颖妍要出差，大约一个周，正好我也没事干。” 付实声音爽快，尽力去维持现状。

付莲安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你和颖妍怎么样？”

付实有些沉默，不过很快又续上话：“颖妍给您买的药，您吃了吗？”

付莲安也乐呵呵地说：“嗯，我儿媳妇给我买的，我怎么会不吃？”

付实也跟着笑了一下。

“咳咳！咳……儿子，你别太累，高兴才是最重要的。” 付莲安最后再嘱咐一句。

付实有点心酸说：“我不累，您也要注意身体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