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起来。

可惜了，那一大包送给苏家妹子的点心零食。

从最繁华的中原到起码人气还算旺盛的北疆莽崖市，再到这里，刚下飞机不到一天，杨瑀已经深刻感受到了这来自北疆戈壁地区对自己恶作剧般的热烈欢迎。

杨瑀这次要找线索的地方，目前只有个大概范围，阿尔金山北、昆仑山南的中间地带。

这里曾经考古出土的汉代丝绸之路陶灯的花纹，和自己记忆碎片中四肢或躯干的玉纹禁制很类似。有一处相似度最高的，杨瑀问过做物流偶然跑过一次这条国道出境的同行，最后可能出现在这一带无人区某个废弃村落用来筑墙的陶片上。

因为那花纹很特别，按那同行朋友的说法，是大太阳底下都阴森森的，害的他抬头一眼看到后就不敢接着在那墙根上厕所了，所以他记忆比较深刻。

但明显开车到现在天光几乎要全黑为止，除了中午路过的一处加油站和下午望远镜下曾发现的一些孤坟野墓以及国道两边不远处稀稀拉拉的防风挡沙灌木丛，杨瑀还是没有发现那处挨着国道的村落痕迹。不知道是不是风沙侵袭，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北疆初冬的风，已经刺骨的冷。

庆幸自己租的这辆牧马人够皮实，更庆幸自己这趟没因为图省钱而随便糊弄下，而是置办了足够的物资，杨瑀下车活动了下自己酸爽的身体，打个哆嗦赶紧跳回车上，还是决定不走夜路了，驱车找个背风的地方，凑合一晚明早再接着找线索吧。

夜深，风沙肃肃，送来戈壁深处隐隐的狼群嚎叫声。

“……或剥或享，或燎或埋……土反其宅，水归其壑，虫兽归野，草木归泽……玉隐而四极安，延禄于天，享福无疆，宗寿万年……务延勿替。”

在这背靠昆仑，无尽孤寂夜的荒原上，恍若血液灵魂深处亦或比狼嚎更远的昆仑天脊外回荡共鸣的祭祀吟唱声，一遍又一遍，随着风沙狼嚎，被送到浅眠的杨瑀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