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个梦。

这些零零碎碎的梦，让江未名每次醒来的时候，枕头都是湿的。

江子疯坐在对面抽了一夜的烟，满地散落着烟头。

抽烟太久让他的肺脏生疼，前日买的玫瑰花花边有些枯黄，插在捡来的破碎玻璃瓶里。

低垂的叶子发黄，看起来有些衰败，死气沉沉。

手中的烟还剩下半支，江子疯看着江未名，他吸了一大口烟，缓缓吐出来，缭绕的白色烟雾升腾而起。

江子疯走过去，问她，“他叫什么？”

“忘了。”

真的忘了吗？

还是以为他不知道？

江子疯继续道：“我对你好，你知不知道？”

江未名没有骗他，她真的，她真的不记得了，她只知道，自己有一个很重要的人要去寻找。

“他长得好看吗？”

江未名对着墙发呆，她试图想起他的样子，但她总是记不起来，她只知道，她喜欢他。

至于什么是喜欢，为什么喜欢他，她也不记得了。

江未名不回答，江子疯就继续问，他猜测道：“你不会是忘记了吧？”

是的，她忘记了他。

手中的烟还在燃烧着，江子疯朝她走过来，单手扼住她的喉咙，像那天晚上摁住小猫一样轻易的拖起她的身子。

“是小疯，还是小枫？”

江子疯皱着眉目，满眼怒气，咬牙切齿的问她，“你叫我小疯，是因为他叫林屿枫吗？”

听到林屿枫这三个字，江未名顿时愣住。

“你一直在叫他的名字。”

“林屿枫，林屿枫。”江子疯痛苦道：“你叫的我都要疯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江未名突然哭喊起来，大滴大滴泪水从眼眶里滑落。

是的，就是林屿枫。

她想起来了，他叫林屿枫。

“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还要撒谎啊？”

江子疯摁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去扯她宽松的衣领，江未名没有内衣可穿，她剧烈挣扎起来。

江未名很瘦，四肢纤细，抵不过江子疯的力气，他扯开她的衣服，露出里面瘦弱白皙的香肩。

她胸前有一片刺青。

江子疯单手夹烟，满是新茧的手掌抚摸过她的刺青。

那是一朵玫瑰，红色的卡罗拉，极为香艳的红玫瑰。

他看了她洗澡。

“不是小枫。”

指尖划过玫瑰，江子疯抚摸她身上的刺青，盯着她的胸前，自言自语道：“是小疯吧？”

“我送你玫瑰是要你爱我，不是要你睹物思人的。”

江子疯一生无惧无畏，唯独痛恨背叛与欺骗。

他爱江未名，但如果江未名不听话，他也可以让她成为一朵永不凋零的玫瑰，永远冰冻在展馆里。

“江未名，为什么要骗我啊？”

江未名不能不爱他啊，江子疯极度痛苦，她不能不爱他啊。

江子疯捏着她的下巴，掉落的烟灰碎在她的脖颈上，“告诉我，你爱的是我，不是他。”

他眼里有红血丝，额头上青筋暴起，依旧固执道：“只要你说你爱我，我便什么事都依你。”

摸着江未名的脸，他哄她，“好不好？”

“江子疯。”江未名不会撒谎，她不爱就是不爱，冷言道：“我不可能爱你。”

听到她的话，江子疯顿时愣住，眼神像吞了刀片一样凌冽。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那么爱你，我为了你成了杀人犯，你为什么还在想着别人？你是没有心吗？”

“是，我没有心。”

红色的烟灰落下，带着烈火的余烬，烫伤了她的皮肤。

看着她这么认真，倒不像是个真的神经病。

江子疯突然笑了。

他逗她，“想离开我是吗？你说一句，只要你说一句，你不爱他，你爱我，我便放你走，绝不会缠着你。”

荒谬，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江未名如同被逼急了的小兔子一样，红着眼，恶狠狠道：“你死心吧，我不可能爱你。”

“傻子。”江子疯笑她，“你不爱他了，我自然就不爱你了。”

“我告诉你，不可能。”

“哈哈哈……我知道。”

江未名不傻，她知道江子疯在嘲笑她，她讨厌他的笑，“神经病，你才傻子。”

“对，我是傻子，我们都一样，是智障。”

江子疯再次摸过她的刺青，他深情地看着它，“这个刺青，不好看，我不喜欢，我们不要了。”

话未说完，江子疯拿起桌边的水果刀，在玫瑰上划了一刀，刀尖倾斜剖开她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