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沈辞舟是江晚渡最坚实的后盾。

马车忽然停了。

沈辞舟睁眼，看向江晚渡：“殿下，我们到了吗？”

“才出皇城，现在在京城的永安街上。”

沈辞舟闻言，撩开帘子看向窗外，颇有些好奇惊喜的样子。

江晚渡歪着头看着他，突然想到沈辞舟自从被老国师收养后就一直在国师府，不是国师府就是皇宫里的占星台，那两处地方仿佛成了沈辞舟仅有的归宿。

“皇弟把你关在皇宫里，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江晚渡浅笑，把沈辞舟的头发拢到耳后。

沈辞舟抿了抿唇，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江晚渡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马车平稳地走，不疾不徐，足够沈辞舟看遍京城。

日落时，才缓缓出了京城。

夜里赶路危险，沈辞舟也需要休息，所以便打算寻一个就近的客栈歇息。

沈辞舟似乎因为坐了太久，面色苍白，眼神空洞，江晚渡想了想，拉着沈辞舟的手，叫停车夫道：“劳烦您在这儿停一下，本公主和国师大人去逛逛，您先去找客栈吧。”

沈辞舟握住江晚渡的手腕，低声道：“殿下，这不合规矩。”

江晚渡也不在意，小心翼翼把沈辞舟扶下马车，才道：“规矩什么的本公主说了才算。”

沈辞舟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又看了看自己握住是江晚渡的手腕，轻轻松开，快步往前走，江晚渡见状，松开手，慢悠悠走在沈辞舟身后。

沈辞舟眼神飘忽不定，面色有些不满，时不时悄悄回头看向江晚渡。

江晚渡也许没注意到，她一直低头看着两边的摊子。

夕阳正好，映照在两人的衣衫上。

江晚渡忽然道：“国师大人还未婚配吧。”

沈辞舟一惊，站定脚步看着江晚渡。

“不如国师大人从了本公主吧？”

江晚渡眉眼弯弯，笑嘻嘻看着沈辞舟。

沈辞舟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强装镇定道：“臣……只想守护好您，守护好蜀国，对儿女私情不感兴趣。”

江晚渡却不以为意：“成亲了不更能守护我么？”

“殿下，此事万万不可！”

“为何不可？有何不可？”

江晚渡上前一步，似乎想从沈辞舟慌乱的眼眸中看出什么。

沈辞舟面色复杂，道：“殿下，若是臣与您成亲了，朝堂上恐怕会有大变动。”

“关心那群老东西干嘛？”

“殿下……臣自幼体弱，恐难当重任。”

沈辞舟低眉垂眼，不敢看江晚渡的眼睛。

“无妨，公主府奇珍异宝无数，养你不成问题，我会治好你。”

江晚渡直视着沈辞舟，沈辞舟却不言语，快步往前走。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蜀国没有宵禁，夜里也有不少吆喝声。

江晚渡跟在沈辞舟身后约摸一步的位置。

突然，江晚渡的衣摆被人拽住，一道稚嫩的童声响起：“姑娘，给夫君买个这个吧，两人戴在一起，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小童手上是一对玉佩。

沈辞舟循声望去，走到江晚渡身边。

江晚渡接过玉佩，它并不是什么名贵的玉，雕的龙凤也没有很逼真，她看了看满脸期待的小童，又看了看玉佩，叹了口气，掏出一锭银子道：“拿了这些快些回家去吧，不要在外逗留。”

江晚渡把玉佩递给沈辞舟，沈辞舟接过，嘴角微勾，挂在了江晚渡腰间。

江晚渡一愣，随即也把另一块挂在沈辞舟腰间。

小童把银子收好，恭恭敬敬朝两人磕了个头：“姑娘公子龙凤呈祥，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沈辞舟朝小童一颔首，和江晚渡并排往回走。

他的目光时不时落在江晚渡的玉佩上。

那枚玉佩跟公主府最次等的比起来都显得粗糙不已，但是江晚渡却允许沈辞舟把它挂在了自己身上，即便那小童早已跑出去很远，也没有取下。

沈辞舟似乎有些开心，嘴角微微上扬。

街边的人看到他们，也赞叹不已，有些认出来了国师大人，或多或少有些惊诧。

江晚渡百无聊赖闲逛，突然看到了有卖栗子糕的，又想起沈辞舟下午并未吃什么东西，便停下买了几块栗子糕，递给沈辞舟。

“给，栗子糕性温，你又体弱畏寒，想来多吃一些是可以的。”

沈辞舟接过栗子糕，轻笑一声：“多谢殿下。”

江晚渡挑了挑眉，道：“在外还喊殿下？”

沈辞舟沉默半晌，就在江晚渡打算不这么僵持着的时候，沈辞舟突然道：“晚渡。”

江晚渡一愣，良久才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