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招惹

丝毫没有，才会走得这样干脆。

周旬礼想了想，轻声道：“门主，你是认真的吗？”

他收到孟绮吾的目光，咽了口唾沫，道：“你一直对男色不感兴趣，就这么个人油嘴滑舌的，便将你哄骗了。你只是一时不甘心，这未必是喜欢。”

孟绮吾跳下房檐慢慢往前走，声音淡漠，“你说得有道理。”

周旬礼以为她想开了，紧跟上去正欲开口，又听她叹息一声道：“我已经给过他一次机会了，倘若再见，直接下药。”

虽然不知道梦里梦外同样一张脸为什么会有截然不同的记忆，但这两者之间一定有特殊的联系。

戌时入睡，是孟绮吾的习惯。

她怕晚一点会让梦中人等太久，又怕他不来。常常在梦中忐忑等待，有时也会失望的醒来。

他不是次次都会入梦。

自从上次被她问出姓名，孟绮吾便感觉到他似乎很痛苦。可是她只是想知道他的名字，仅此而已。

最近一次，是他在梦里与她告别，说他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果然没再梦见他。

那睡觉就变得没什么意思了，夜晚失眠的时间，孟绮吾也在毒室制药。

日以继日的试错、淬炼，当年父亲所中的毒，终于被她研制出来。

但这味毒药还差一个至关重要的药引。

男人不是她不可或缺的东西，可当年的真相、制出的剧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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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眼前的城门，就离开了大姜的国土范围。孟绮吾有些恋乡情结，若非不得已，她连栖梧门都不出，更别说离开大姜。

为了制药，为了找到陷害父母的凶手，她必须去。

干燥的气息迎面扑来，在大姜与北抜的一座枢纽小镇上，两国人的区别很大。通常面色白润有气色的，是姜国人。而嘴唇干裂，面黄肤皱的是北抜人。

北抜缺水，离皇都越远的地方越缺水。

不止北抜，除大姜之外的其余三国的水资源都极度匮乏。大姜因着地理优势，土地肥沃，兵强马壮，在四国之中居上位，年年享受朝贡。

靠近北抜皇都的城池要比边塞的状况好得多。虽然不像大姜有用不完的水，却不算是千金难求。

冬临城是北抜的销金窟。

原本计划中孟绮吾并不路过这里。栖梧门虽然接了几票大的，但还不敢随便挥霍。

是周旬礼建议她到冬临城开开眼，见一见真正活色生香的场面，或许对那个男人就看开了。

于是，孟绮吾揣上一笔巨款，踏入了北抜的销金窟。

冬临城。

看着街道两旁充满异族特色的茶馆酒楼，形色各异的商品，孟绮吾感觉自己像从乡下来的乡巴佬，

她的一身穿着打扮，明显是个外地人。顶着一张漂亮的冷脸，自带生人勿近的气场，一般的店铺不敢主动揽她的生意。

“姑娘留步。”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喊了两声，孟绮吾停下转身。面前是一位鬓角斑白的老妪，面相慈眉善目，让人不自觉放松戒备。

孟绮吾：“你叫我？”

老妪点点头，指了指一旁的摊位。原来是一个占星卜卦的巫师。占卜在北抜是比较常见的，孟绮吾听说过北抜皇宫里的卜师，本领通神，能占天卜地。

老妪：“姑娘，卜一卦吧。”

孟绮吾摇头，在她心里，摆摊的巫师可信度不高。

老妪不依不饶拉住她，“卜一卦吧，你我有缘，我不收钱。”

孟绮吾扯回袖子，有些无奈：“那就算算我此行能不能成事。”

老妪顿时眉开眼笑，孟绮吾按照她的指示操作，老妪看着水面上的景象，念了几句巫语，喃喃道：“姑娘此行，意中之人梦中债，桃花开处要破财。”

孟绮吾淡淡一笑，嘲讽道：“我此生不会再被任何人骗财骗色。”

扔下一块碎银，孟绮吾头也不回地走入了冬临城最豪华最盛大的销金窟——梦归楼。

招牌看起来文雅，里头做的多是些见不得光的生意，秦楼楚馆、奴隶赌坊，没点背景的人不敢去的地方。

万一在里面得罪什么人，恐怕就出不来了。

孟绮吾面上镇定，心中也有些忐忑。她没来过这种地方，感觉……有点刺激。

心中一想到那个将她抛之脑后，逃之夭夭的男人，孟绮吾就莫名多了一股气，埋头往里冲。

楼中小厮接待她，“美丽的客人，您需要什么服务？”

孟绮吾抬头扫了一周，“男人。”

小厮暧昧地笑了一下，“您跟我来。”

整个一楼全是年轻貌美的男人女人，涂脂抹粉，举止风情。有些男人底子不错，本不该多于的装扮。若像那人一样自然的明眸皓齿，便是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