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暗查铁运使

第二天清晨，间歇响起的敲门声将邵录笙从噩梦中唤醒。

“录姑娘~录姑娘~醒了吗？”

打开门是辛度，端着一托盘，上面是一个斗笠和一套女子的衣裙，递给邵录笙，说道，“这是少卿大人让小的准备的，录姑娘梳洗完就去前门，少卿大人在等着了呢。”

“啊，好，谢谢~”

窄袖短衣，修身束腰，倒是方便行动。邵录笙用极快的速度换装完成，头发高高竖起，用一根发带系住，带上帏笠，拍醒小狐狸，一人一狐动作迅捷地赶到会合点。

上了马车，发现同行所有人都换上了便装，司空昨一袭天蓝华服，和她身上这套浅蓝衣裳，样式花纹都挺相似，乍一看着像是一对小情侣。

司空昨的头发也是高高束成马尾式，用一顶玉冠束住，脑后飘着同色系的蓝色发带，面如冠玉，倒真有一副矜贵公子的模样。

不，好像他本就是。

“看傻眼了？被本公子迷住了？”

“……”她想收回刚刚的一切想法。

小狐狸太过显眼，为了低调办案，辛度派人将他关进笼子送去了大理寺。邵录笙虽然不舍得，但也同意了，就只能一直安抚小狐狸情绪，好声好气，哄了好一阵子。

司空昨越看越觉得看小狐狸不顺眼，暗骂果然是只狐狸精。公狐狸精！

马车缓缓而行，将他们带到了东市一个早点摊前。

几人落座，司空昨自如地点起了豆浆包子，这地方应该就是铁运使生前常来的地方附近。

司空昨优雅地吃着，边吃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画像，熟捻自然地问着摊主，“大哥，你见过这人没有？”

一击即中，摊主看着画像，说着有几分印象，在这摊子吃过几次，出手还挺大方的。

“咱们……运气还挺好？一下就有人见过铁运使。”

“不是运气好，而是，这家的摊位一直都是东市最早开的。谭运使要夜深人静时出门，而我朝又有宵禁，也就只能一早赶回去，一早醒来饥肠辘辘，难免是要觅食的，而这家开得最早，也自然最有机会。”

听摊主的描述，谭运使每次都是一身的脂粉酒气味，顺着线索，他们锁定了巷子里的“春风楼”。

司空昨让辛度、常源乔装成客人潜入青楼。司空昨和邵录笙则在周边的酒楼里定了个包厢，酒楼在河岸边，视野很好。

从二楼看去，白日的青楼平静萧条，稀稀拉拉的客人。也不知道辛度常源他们怎么样了，能不能套些有用的出来。

刚刚辛常二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不得不说，司空昨作为大理寺少卿，有着很敏锐的破案嗅觉。两人在包厢内等待结果，但司空昨却没闲着，批阅处理着公文。

约莫日中，一份朝廷的邸报送来，上面的内容让司空昨警铃大作，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邸报写着：“一昨夜户部走水，架阁库被烧毁部分，责令刑部主审，大理寺终审；

二军械案掺次案破，乃军器所张大山因利驱使，勾结魏氏旁支制出次品，利用【莫悲里】流通于市，查抄【莫悲里】已是人去楼空，莫悲里无常殿被烧毁，没留下线索。

张大山判处凌迟，一族处死；岭南西道兵运使判处斩首，族内男子流放，女子为军妓；魏氏一族入狱，秋后问斩。”

“怎么了？怎么这副表情？”

“这天下……怕是要大乱了……”

邵录笙接过邸报，没太看懂为什么会天下大乱。

“魏氏，是当今玺朝的八大世家之一，【盛泽魏氏】说的便是这家，魏氏所处地界，有许多矿山，也是为玺朝开山守矿的门第。

当今陛下的后宫里，有一位魏妃，正是出身自盛泽魏氏，她育有一子，正是当今七皇子晏恒。

如今太子未立，陛下的几个皇子中，母族强盛的不多，也就只有那几个母族势力强盛的有一争储位之力。魏氏倒台，各皇子少了一大劲敌，夺储之争，只怕是已经展开序幕了。

这魏氏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如此蠢的事情，在陛下最忌讳的兵权上动歪心思，老虎屁股，摸之即死。

这军器所，直接将魏氏拉下水，怕是得了谁的授意，为的就是除掉这位七皇子的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