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黎香香下意识劝：“就听我们的啦……”

她说到一半，突然发觉不对抬头看去黎扶风，人居然已经背对她走了，只好去看她奶，后者笑着点点头，黎香香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扶风姐真答应她啦。

小姑娘原地欢呼一声，本来想蹦一蹦，不敢怕太明显，免得被脸皮薄的扶风姐听到反悔，她真是为这个家付出太多。

黎扶风回屋当然不是因为不好意思躲开，她是有正事的。

从客厅角落里挑出一把顺手的柴刀，她准备去竹林砍些毛竹回来，做篱笆将这半分地围起来，免得种下去的青菜蹿得太快，被其他人察觉到不对。

黎香香就像是一条小尾巴，想跟着一起去。

黎扶风想想这样也好，可以帮她注意身后的视觉死角，就给小姑娘塞了一把柴刀防身，王爱梅倒没跟去，想留下来把开垦的地堆出菜埂，再把长出的小菜苗分出来，栽到菜埂上。

于是她就带着一个不知道为何发飘的小姑娘出发了。

毛竹林村里头到处都是，偏偏她家附近没有，得去稍远一些的地方。

虽然刚震过一场，但山路没铺水泥，反而没受多大影响，走着一点都不碍事，就是震断了不少树，村里有人出来捡，打算拖回去晒干当柴烧，现在没有电，好在村里都是老房子，有烧火的灶台，所以做饭对大家而言不是问题。

黎扶风看到这么多人本能想避开，可如果今天不把毛竹砍回来，过两天随着情况没有好转，局面只会越来越乱，在外面做任何事都得尽快，可惜竹子和树不同，一般地震震不倒，不然直接捡断了的能省下不少事。

黎扶风找了一片人最少的毛竹林，叮嘱黎香香，“你帮我看着，有人过来就提醒我。”

黎香香以前一直被黎扶风拒绝，头次被漂亮姐姐委派任务，她特别激动，用力点头，“好，姐你放心，我视力有五点一呢，上次黎宗宝躲在墙后头亲嘴，我都瞧得见！”

黎扶风一顿，有点想问问这小孩平时都在看啥，最后觉得对方的话确实很有说服力，放心将背后交给对方，从口袋里掏出一双麻手套戴上。

这些毛竹都是长了几年的老竹，十分坚硬，一刀下去即使隔着手套还震得掌心发麻，换没重生前的黎扶风肯定不干，经过五年的艰辛时光，她手曾经冻在地上撕掉一层皮，这点麻算得了什么。

她一刀一刀砍下去，毛竹到底没树粗，很快就能砍下一根，毛竹还没倒地，她就转头砍上第二根，旁边黎香香忽然使劲鼓掌，好像她砍倒竹子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我姐真厉害，这么粗的竹子都能砍断！”

黎扶风：“……”

她一言难尽地瞅了黎香香一眼，本来想叫对方住口，可看黎香香笑弯弯的眼，她就改变主意，以后让人笑不出来的苦日子多得是，开心的时刻却没多少，黎香香想说就说吧。

“小声一点。”

黎香香赶紧点头。

于是在黎扶风砍断第二根毛竹时，黎香香小声而坚定地夸赞：“第二根了！我姐真牛！”

黎扶风按住冒着鸡皮疙瘩的手背，假装没听见，就这样砍了半个小时候，攒了十二根毛竹，她要把这些毛竹运回去，用手拖是笨办法，带不了几根不说，而且还吃力。

黎香香提议：“用我奶的三轮吧，我去推。”

这时一个朝她们走来的婶子听到对话，爽利道：“推啥啊，多走冤枉路，直接用我的得了。”

黎香香笑道：“谢谢婶子，你咋没拉树回来？”

周佩兰一摆手：“别提啰，那些树都倒在黑乎乎的豁口边上，我嫌危险没拉，你用完记得给我推回来啊。”

说着直接放下三轮车就走了。

这也太利索了吧，黎扶风都没找到拒绝的机会，不过车都停在眼前，不用，硬回黎香香家去推着实有些傻，她就把毛竹装三轮车上，这些竹子都有十多米，一趟车子装不下，装了三趟才全部运回家。

把自己的财产放在空地上，这让黎扶风很焦虑，她原本是想让黎香香留下来看着，可转念一想对方只是个小孩，哪怕有人要抢也拦不住，就算了。

这边王爱梅打出来三条菜梗，其实就是把土堆到中间，堆高，两边再挖出沟，菜种在高的地方，这样水可以流到沟里，不用担心菜被水泡坏，而且人平时从沟里过也方便。

这个王爱梅是熟手，打出菜梗整整齐齐又笔直，瞧着就赏心悦目，上面隔一段就种着一小颗青菜，瞧着比她出去前长大许多，此刻已经有指甲盖大了。

黎香香跑到菜苗边上，托着下巴美滋滋瞅着，越看心里越喜欢，见土壤表面有些干，赶紧给菜苗浇水。

王爱梅见到这幕，略带思索说：“长得快，耗水也多，我以前种的苗可没干得这么快，肥也得尽快施上，不然得坏。”

说着她就往家里走，打算把肥挑过来。

黎扶风望着老人的背影，又望望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