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师问罪

雪国今天下了一场大雪，整个至冬都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被，主城区的街上没有一个人，甚至连城中的巡逻士兵都减少了出巡的次数，整个国家都仿佛被摁下来暂停键，悄无声息……除了至冬皇宫。

多托雷披着一条厚实的披风，拿着新鲜出炉的实验报告匆匆敲开了女皇的宫殿。

多托雷侍女引着一路来到女皇的书房，抬头就看见女皇手背对着他，手捧一本地图册，纤长的手指轻轻扫过烫金书页，无比优雅闲适。

神使弥时娜丽坐在一边的矮几旁，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不知道在想什么。

多托雷低头微微行礼，“陛下、神使大人，果实繁育情况，不是很理想，果实并未能根据预期抵达虚空深处，现在不知下落。”

弥什娜丽仿佛从漫长的沉思中醒来，向多托雷问道：“查明原因了吗？”

“我们试图回收追踪果实留下‘痕迹’，沿途发现了部分外来者和戒律者的活动踪迹，不排除外力强制干预因素的影响。”

戒律者——至冬高层对系统群的统称，也是女皇向他们诉说的关于世界真相的一部分。

“怎么会有戒律者的活动踪迹？”弥什娜丽诧异道，“戒律者那里最近不是……”

“弥什娜丽。”沉默许久的冰皇突然出声打断了弥什娜丽的话。

随后她随手把地图放到一边，起身走到多托雷面前。

“我的孩子，我想你应该给我带来了果实繁育实验的最新进展，对吗？”

面具下的多托雷勾唇一笑，“陛下明鉴，我相信在您的带领下至冬必将走向辉煌。”他信服地将手里的报告双手交给女皇，“在之前的实验中，果实的集合数量目前最多只能达到五个，这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果实成长的速度和质量。”

“但是最近我们展开了更大规模的集体实验，发现只要在同一时间刺激被实验者的脑部神经，就能得到更多的果实结晶。”

“现在我们果实的结合数量已经突破了两位数。”

听到实验有了进展，一向冷静自持的女皇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属于人类的情绪，“辛苦你了我的孩子，至冬不会忘记你付出的汗水，人类未来的天堂会镌刻你的名字。”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多托雷就回去了。

此时，书房里只剩下bug和弥什娜丽，bug一下子卸下了伪装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语气不耐烦了起来，“按这种速度，什么时候才能打通虚空世界！”

弥什娜丽走过来，说道：“可以理解，毕竟我们还不能在短时间内让果实生长出灵智。”

bug突然嗤笑了一下，烦恼地揉了揉额头：“灵知、理性、意志？你觉得就靠至冬国这些人就能试验成功吗？”

bug冷冷地盯着弥时娜丽，“你当时是怎么跟我说的，裂隙空间虽然危险，可以一旦打通将会给我们带来巨大的利益。”

“我们所有的实验都是建立在这个假设上的，一个不慎满盘皆输！”

弥什娜丽安抚打破：“我们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阿蕾奇诺那里已经获得了一些有关虚空世界的有用信息。”

自从如果把虚空世界比喻成一棵随意生长游动的树，那阿蕾奇诺所模拟的梦幻世界就像是这棵树上长出来的树瘤。

“阿蕾奇诺和自拟空间的适配度不高，也没有通过智识空间的试炼，本以为她就此会被粉碎成数据垃圾，谁想阴差阳错竟依附在裂隙之上，有了她的能力，我们在虚空世界的实验应该会顺利很多。”

阿蕾奇诺在提瓦特的数据信息体已经损毁，但她能以让自己与真实虚空世界相连的方式，模拟出与虚空世界相沟通的镜像世界。

这也是为什么，田笙鸥在打破以达达利亚为中心建构的虚像世界之后并没有回到提瓦特，而是直接掉进了虚空世界。

弥时娜丽有些犹豫地对bug说出了她的想法：“多托雷所说的外来者和戒律者的活动踪迹应该和达达利亚有关。”

“到底什么情况？”

“我和阿贾克斯的链接并没有完全断裂，我能感觉到他信息体的曾经有过一段时间的强烈波动。”

bug说道：“笑话，他怎么可能在虚空世界存活。”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我本以为阿贾克斯会成为果实繁育的营养，谁知道果实不但没有繁育成功，反到唤醒了阿贾克斯。”

“所以我怀疑是外来者搞得鬼。”

bug挑了挑眉，沉声道：“你的意思是，外来者可能以你我都没预想到的方式逃离了裂隙。”

弥时娜丽点了点头，说道:“如果外来者真的从裂隙中逃了出来那我们就被动了。”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bug问道：“‘那边’……有什么动静？”

弥时娜丽摇了摇头，“暂时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