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
木匠最近新打了一口棺材,出于对自己手艺自信,他每每都要在上榻之前看一眼这个他呕心沥血的满意之作,只是今日当他再次来到那口棺材前,他却双腿一软,眼前发黑差点晕了过去。
他的新棺材连死人都还不曾躺过,竟突然出现了两个大活人,“鬼..鬼.见鬼啊!”
梁与桥刚扶着苌乐从棺材中出来,听到男人的惊呼声,他牵着苌乐刚想过去解释,木匠早已瘫软在地,他捂着眼睛惊恐的说:“鬼差大人你们饶了我吧,我木匠勤勤恳恳一辈子,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我还不想那么早死啊。”
梁与桥见木匠身下突然出现了一滩水迹,他不动声色的将揽过苌乐的头,让她靠在他的怀里不让她看。
“木匠师傅,你误会了,我们被歹人所追,因此冒昧的借这口新棺材躲避,并不是什么鬼差大人。”
木匠还是不敢看他们,“那你们身上怎么都是血迹,还不是来索命的吗?”
“师傅,你抬起头来好好看一看”
木匠鼓起勇气看过去,只见少年搂着怀中的少女拿着一个钱袋对他说:“小小心意,不成谢意,劳烦帮我和我娘子安排一个住处,明早就走,绝不打扰。”
木匠虽然满脸窘迫,他这幅样子可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可谁会和银子过不去呢,他惊魂未定的接过钱袋指着东边的草屋,“那间草屋平常没人睡,你们去哪儿吧,都是干净的。”,说完他立即就拖着湿溻溻的裤子臊着脸落荒而逃。
梁与桥察觉到埋在他怀里的人此时正紧紧的搂着他,既像个受了委屈而可怜兮兮的小媳妇,又像个粘人的小姑娘,他宠溺的将怀里的人拦腰抱起往东边的草屋走。
“怎么了?是谁让我家娘子受委屈了,跟夫君说说,夫君一一帮娘子都讨回来。”
苌乐在他怀中一言不发,直到来到了东边的草屋,她才从他怀里出来将草屋内的面盆拿出去打了一盆水。
梁与桥看着苌乐将手帕放在水盆浸透后才拧起来心疼的去擦拭他头上的伤口,她还小心翼翼的吹了吹,但她这幅不说话的模样,他知道是她生气了,生的并不是他的气,生的是那些欺负他们,伤了他的人的气。
他握着苌乐的手腕干脆让她背对着坐到他的怀中,他将下巴靠在苌乐的肩膀上,“公主有没有想我?”
他呼出的热气还在她的耳边荡漾,苌乐转身去搂他的脖子抱他,“阿衍,我听不见,你头上的伤口那么深得有多疼啊,我虽听不见,可我也知道你明明伤的那么重却偏要哄我你没事,但看到你受伤我害怕也担心你。”
原本带笑的少年此刻眸色深沉,脸上也是少见的严肃,可他还是将最温柔的一面留给了她,他轻拍着怀中少女的后背,她的失聪恐怕和凌风寨剧烈的爆炸声脱不了关系。
苌乐还是担忧他,她伸手拨开他头上的发丝确认伤口没有再出血之后,她才稍稍的放了些心,“阿衍,我们明早先去看大夫好不好,你的伤口不处理,我总担心你。”
梁与桥笑吟吟的冲着她点头,似在宽慰她别担心,可那笑意突然僵硬在了脸上,他凝神望着苌乐因伸手而露出了手臂上七零八落的咬痕。
苌乐意识到他的不对劲,她才立即收回了手将露出的手臂又重新遮在了衣袖下,还不等她解释,他就心疼的将她的手拉了过去。
“阿衍,这是虫鼠咬的痕迹,并..并不是其他的。”
梁与桥闷闷的点头,他当然相信她,只是他见不得她受委屈更见不得她受苦,所以他心里难受又心疼她,尤其是她受了委屈一副哭咽可怜的模样但还总想着关心他。
第二日清晨,他破天荒的起的比她更早,他趴在床前默默守着她,时不时又用手指去拨弄她脸颊傍的发丝,等她起床后,他就主动乖乖的整理好了床铺收拾好了草屋,他们来时如何,走时亦然。
“阿衍,我们先去医馆找大夫给你处理头上的伤口,好不好?”
他依旧乖乖听话的点头,真到了医馆的时候,当大夫给他处理好伤口要给他头上缠上布带时,他轻咳了一声,趁苌乐听不见,也为了不被苌乐察觉异常,他坐的端正,脸上的表情严肃又认真但却幼稚的对大夫说:“把布带拿开,不要缠,丑。”
大夫迟疑的望着眼前的公子,听到他的轻咳声时大夫才拿开了手边的布带,“既然公子不想缠布带,那伤口就已经处理好了,只是不缠布带伤口会好的慢一些也更容易发炎”
大夫无奈的摇着头,治伤还在乎什么丑不丑的,丑一两天而已,无意暼到公子身边仙姿玉貌的女子满脸担心时他才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一眼,原来公子意欲如此啊。
见苌乐稍许放心之后,梁与桥就立刻起身将苌乐带到了他坐的位置,“大夫帮我娘子看一看,由于巨大的声响刺激,她的听户失聪了。”
大夫起身拿来了两个小铁棍在她的耳前轻轻敲了敲,他侧目望了一眼面前的女子,她虽听不见但却是有些反应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