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当年的教主固然有病，但病症并不严重，他还有心有感情——他会从美好的事物那儿获得正面的感受，也拥有最基础的情绪反应，真正的无情之人不会如此——只不过是他绝大多数的反应和价值观都是扭曲的。

老实说他并不适合做一个丈夫，但我并不是出于妻子的角度说这个。

我是指对他自己不好，因为他会只因为我有想法，就不在乎伤害到自己的身体。最经典的就是他差点真的服毒那次，后来大大小小的类似问题也不断发生过好几次。我毫不怀疑即使当初我把毒茶泼到了他脸上烫伤了他，他也是真的不会生气。

他追求我，无论动机真的是喜欢还是因为我的神迹，他的作法都非常病态。直到后来我打听到了他的父母，我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

他打自一出生起，就被父母视为了神明，诚惶诚恐的供奉在神位上。正常的孩童需要被引导、教育他们不能伤害他人，但他父母没有这么做，他们虔诚的认为就算儿子弄伤了自己也是神的旨意，而承受这一切就是他们对儿子的爱意。

人只有被正确的爱过，才能学会正确的爱人。有那样的父母，他当然有病，我真的放毒他也会真的敢吃下去，他以为那是爱意。

所以我说他并不适合做一个丈夫，因为如果他的妻子想谋杀亲夫，那么毒妇只需要把毒药准备好摆在他面前就可以了，什么思考都不需要。

但现在他是我事实意义上的丈夫，因为我一次就迷恋上了那种专属于人类的极乐。我知道天父要求我们和人类克制欲望，即使按照妻子的标准我也过头了，但我就是叛逆的纵容了我自己。

所以自初夜之后我基本每晚都在他床上，他作为男性没有名声的担忧、也并不知道正确的做法，而我纯属纵容自己满不在乎。我和他的关系虽然伤风败俗应该成为秘密，但我们都没有刻意隐瞒过，自然很快就被人知道了。

但他们谁也没有敢问，反而自己吓自己的编排出了人类快要大难临头，所以天使和神之子不得不彻夜祈福的说法。后来发现真的没有什么灾难，风调雨顺得很，就又自己骗自己的编排出了天之使者就是神之使者，自然等同于神之子的侍妾的说法。

我就假装没听到，人类真的有意思，有时候都不需要我们去骗他们，他们自己就能把伤风败俗的事情美化得坦坦荡荡。

不过我想，他们应该是知道这事属于丑闻的、也知羞的，因为他们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不闻不问、明明黄段子是他们最爱的谈资，却谁也没去传播。

而之前教主特意给我提过的危机还是到了，当然我并没有当一回事。

人类的权力之巅，出场的确与众不同，光是带的随从就恨不得比极乐教的信众要多。那个将军来的时候是清晨，当时我还在教主怀里，没有约过的拜访让我很不爽。

“还是赏脸见他一面吧，毕竟是看看败犬的乐子。”教主伸手帮我把刘海撩到耳后，随后安慰似的抚摸着我的背脊说道。“而且，反正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讲究颜面，他不会直接来见你的。”

“因为担心影响女方名声吗？”我顺口范围，然后我和他一起大声嘲笑了起来。作为我唯一的配偶，他当然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那将军还扭扭捏捏的自己不来见我，只求见了教主，反倒是他那个正房夫人说着自己患了病要见我。我只觉得好笑，带着逢场作戏的心态见了那个女人。

那女人有点年纪了，保养的倒是很好，只不过眉目间尽是苦相，一看就知道是日子过的不顺心。我从教主那听说她毒哑过别的女人时，还一度以为向教主倾诉的会是那个受害者，但事实上这个女人才是教主的信徒。

“夫人看起来，的确是气色不好。”我其实起来的仓促心情不太好，所以对待这个女人态度也散漫，毕竟不甘心丈夫另寻新欢还帮忙看人，这个女人有够憋屈也有够好笑的。“不过夫人看起来并没有生病，莫非是心病。”

“天使看人果然准确，不知道这心病可有药可医？”那个女人看我的眼神果然也是充满警惕的，即使她表情和善，也难以掩饰黑色的情绪如潮水一般的涌出来。

“当然有，但我这张嘴，说话不好听。”其实也不是不能说的好听，只不过我心情不好、不想而已。“夫人确定想听？”

“但说无妨？”那个女人试探性的说。

好啊，那这可是你自己要我说的，可别怪我发癫。

“搞定你老公的性*欲，自然无药自愈。”我直接了当的说道，顿时震惊的那女人手上的茶盏都掉了下来，她的侍女试图伸手去接，但反而撞到了茶盏导致一杯热茶全泼在了另一个年轻女人的和服上。

于是好几个侍女以此为由逃了出去，说是换衣服、拿抹布，其实是她们并非主人的心腹，接下来我的语出惊人她们不敢听。

“你这是什么话！”那女人虽然是个毒妇，却还是很要脸的，伤人的行为她都敢做，大胆的言语她却不敢听。“你年纪也不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