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由什么构成的?
不管北仓健一为那双眼睛如何心绪震动,狂荒之夜都不会因此中止。
除了因为更换了荷官而引起讨论外,剩下的一切都如往常一样。
卡牌在手中翻飞,如山的筹码不断变换着归属权。
不过最终总能到达同一个人手里。
一张牌,一个动作,一个表情,在这张赌桌上都有可能决定你是倾家荡产还是一夜暴富。
——
相比于对面瞳孔收缩,额头冒汗的狼狈模样,苍川奈则略感无聊的交叠着手打了个哈欠。
如果不出意外,这就是今天的最后一局了。
苍川奈在等人出牌的间隙瞄了一眼对方剩下的筹码。
输了的话不至于倾家荡产,但也不支持他再赌一次。
赌场的规矩,上这张桌子,起始资金得超过五千万。
美金。
她参与的赌局,从来不让人将资产全部下注。倒不是什么其他原因,单纯为了避免有人倾家荡产受了刺激找上门报复。
——
“Jack。”
少女将手中的牌一一平放到桌面上,加上荷官刚刚发下来的黑桃J,一共是21点。
她赢了。
“老夫输了……”前不久还风度翩翩的老绅士此刻双眼无神,颓然地倒在椅子上。
“Jocker。”他看向并未因胜利而展露出哪怕一分喜悦的少女,“你的天赋比之老夫当年也不遑多让。这个赌王的称号,交由你手也算是实至名归。老夫,承认你了——”
就连那个曾经蝉联五届的赌王都承认了Jocker!这可是了不得的荣誉啊。
围观人群忽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为他们所崇拜的Jocker得到的名副其实的冠冕。
苍川奈戴着口罩,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那双眼睛很平静。
她只是看着,等人们的欢呼声停歇后才开口。
“承认?我可不需要你的承认。”她语气淡漠,“别给自己戴高帽子,这位先生。你所看中的名声,名誉在我眼里还没有你手里的美金对我有吸引力。”
“如果您当年与我不遑多让的天赋在多年精进之后只支持您与我玩五局的话,这点天赋也不必拿出来说道了,您觉得呢?”
老绅士的脸色变得比刚才还难看,有一种好像随时会心脏病发作的感觉。
不过在场的都不是什么会怜爱老人的好心人,在他的话术被苍川奈点出来后,他们看向老绅士的眼神也都变了。
苍川奈没有欣赏手下败将狼狈模样的恶趣味,她只是不喜欢有人用这种拙劣的手段算计她罢了。
没有再理会那个看起来心脏不好的老爷爷,苍川奈转身就离开了现场,准备去负责人那儿领了今天的工资下班走人。
已经凌晨三点了,在职高中生是要早起上学的。她还要赶着早晨去给住院的母亲送饭,可没时间在这里耗。
——
五百万现金装箱,剩下的存在一张不记名银行卡里。
这是苍川奈的惯例。
和她赌桌上动辄几千上万万美金的赌注来说,她带走的钱可以说少的可怜。
数字是她在赌局里赢下来的总数没错,但单位是日元。
其中的差价全归赌场所有。
赌场占了这个便宜,理所当然的要有相应的代价,苍川奈选择用这些钱换赌场保护她的个人信息。
这是很公平的交易。
——
装有五百万现金的箱子有些沉,不过还在苍川奈的负荷范围内。
她和负责人打过招呼,独自提着箱子准备从后门离开。
赌场后门。
苍川奈原本不紧不慢的步伐放慢,而听见动静的男人从懒散靠在墙上的姿势站直。
是岸谷诚——那个年轻荷官。
换下了荷官统一服装的男人此刻穿着黑色修身风衣,与平日所见的温和不同,虽然脸上仍然挂着笑,但这样的他看起来平添了积分薄凉。
“最多半个小时,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苍川奈说。
“当然,抱歉占用您的时间,我们需要一个更安全的地方说话。”岸谷诚轻轻笑了笑,向少女做了一个标准的邀请的动作。
岸谷诚领着苍川奈去了一家很小的酒吧。
这酒吧真的很小,最多二十平,只有一个年迈的酒保,因为位置偏僻的原因在这个时间点并没有客人。
酒保在看见岸谷诚带着人进来就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还很贴心地关上了门。
“您想喝点什么吗?”岸谷诚自觉接替了酒保的位置。
苍川奈习惯性环视四周,闻言随口回了句,“冰水谢谢。”
“好吧。”岸谷诚去拿酒杯的手顿了顿,转而去拿了个普通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