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剪
迷迷糊糊的纪初桃感受到唇边的温度,睁开一只眼睛看了张起灵一眼,娇嗔的目光如同含着一汪春水。
吃完早饭,胖子照例去喜来眠当魔鬼教官,村屋里只剩下她和张起灵两个人。
等处理完今天的邮件后,纪初桃彻底清闲下来。
家里的采光好,从书房大大的落地窗就能清楚地看清院子里的情况。
临近冬天,所有的月季花都已经零落成泥,光秃秃的枝杈颓败地趴在墙壁的网架上。
多余的枝杈在冬天时要一点一点修剪干净,留下最粗壮的那根一级枝条,这样来年的月季花才能开得更加茂盛。
每到福建最冷的时候,张起灵就会开始进行新一轮的冬剪。
不过最近时间还早,还没到动剪子的时候,他就只拿着铁锹开始翻地。
花园里有一片地是专门种郁金香的,这种花每年只会开一次花,等到了冬天就要重新种下一批新的种球。
经过积累一冬天的养分,春天后它便会开出最漂亮的花。
小哥的种地技术是经过多方认证的,之前又和林六人做过养花知识交流,现在他很轻松就能把院子打理的井井有条。
闲来无事,纪初桃干脆也翻出一副劳保手套戴上,拿着小锄头去了花园。
“这个东西要怎么种呀?”
她蹲在地上,扬起一张比海棠花还要娇艳的小脸认真地看着张起灵,手上还捏了三个郁金香种球。
那是他前两天收到的快递,据说是实验室最新培养出来的品种,种球复花率极高。
用地栽的方法种在花园里,接下来连续几年都不用再重新换下一批种球。
村屋的花园虽然美得像莫奈的油画,但这种美丽后是小哥每年的打理修剪,才能一直维持那样人间仙境般的模样。
“发芽的尖头朝上,圆底的这面朝下。”张起灵伸手把初桃手心中的郁金香种球摆好。
白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一条璀璨的金线,长时间没有打理的头发有些长,微微遮住了半只眼睛。
说话时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语气非常认真。
过于优越的长相仿佛是人间的惊鸿一现,难得绝色。
纪初桃偏过头去看,雀跃的心脏像是小鹿碰撞,急速地跳的不听使唤,耳边只剩下张起灵清冷又磁性的声音。
小哥说完半天,旁边却一直没有回话,他转头便发现,初桃那双明媚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眼底的情绪如同火焰,好像下一秒就会将他融化。
两人目光对视的瞬间,纪初桃嘴角勾起,露出一个夏花般灿烂的笑容,上身前倾,花瓣般的粉唇轻轻落在张起灵的唇角。
郁金香的种子最后还是在两人一天的忙活下全部种完。
晚上,胖子带回来了不少菜,要给他们做点好吃的。
据说是今天阿姨的训练结果不错,虽然还没有达到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程度,但现在招式和架子已经虎虎生风了。
胖子心情好,觉得自己铁定能训练出一个老年摔跤冠军,所以他拿出了前几个月他们去云南旅游时买的火腿。
火腿其实就是盐化腌制风干的整只猪腿,也是西餐厅里一种昂贵的食材。
当然,那是对外国人来说,像胖子买的那只火腿,其实也就千把块钱。
“今天咱们就吃豆角腊肉焖饭,我先去把这个火腿处理一下,干巴巴和木乃伊似的。”胖子拎着那几十斤重的火腿吐槽道。
听到他的话,纪初桃和张起灵都默默看了一眼火腿的表层,心中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确实像。
胖子刀工好,土豆丝都能切出花来,他处理火腿的时候,另外俩人也没闲着。
一个洗米淘米,一个切豆角和土豆。
作为厨房新晋小白,纪初桃虽然做菜已经有模有样,但是在拿捏蒸饭的重量上还是有些不足。
她舀了几碗米,觉得应该够他们四个人吃了,但淘完米发现就只有薄薄的一层,于是就又多舀了几碗。
等张起灵把豆角和土豆切好过来看她时,她手中的米盆已经堆积了厚厚的一层。
小哥沉默了一瞬,然后低声开口。
“多了。”
这么多米已经够6个人吃了。
纪初桃茫然地看向他,手还颠了颠米盆,寻思这也不重啊!
后面胖子弄完火腿过来,还嘲笑了她好一会儿。
焖饭要放在烧柴的农家灶上做,这样的柴火饭是煤气做不出的味道。
趁胖子烧火的时候,张起灵独自去了村子后山,打了不少毛板栗回来。
板栗树是野生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种下的,反正从有村子开始,这山上的板栗树就是无主的。
夏天常在村口乘凉的老伯说,在举国上下都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