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真的撞到小孩，不，那不只是一个小孩。而是一个会变成狗的小孩，一个还没成年的剥皮行者。他起先是不可置信，而后心情很快转为了狂喜，在没禀告父亲的情况下，私自派人去那条路段蹲点，果然发现了另一群前来寻找，拥有同样变身能力的狗狗人。”

“处于某种猎奇的心态，奥古斯丁把他们抓了起来，并根据小时候母亲给他讲过的故事想起许多怪物都害怕纯银物品的特点，为剥皮行者定制了纯银的项圈。果然，原本反抗激烈的狗狗顿时变得温顺下来，甚至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替他干起了处理尸体的活——你懂的，帮派斗争嘛，有时候难免死人，遗体不好处理。正好剥皮行者的食物正是人类的心脏，当然偶尔他们也会吃别的部位，并不非常挑食。就这样，他把剥皮行者当作宠物豢养起来。”莉莉安继续道，“直到奥伯特生物被人投诉药品假冒伪劣，陷入巨大的舆论风波中，股票下跌，经济损失巨大。”

蝙蝠侠喉结微动，接过她的话往下说：“……为了挽救公司声誉，奥古斯丁·奥伯特想到了一边利用剥皮行者散播病毒，一边研发相关疫苗自导自演的计划。”

“没错。”莉莉安鼓掌，“不光如此，他还准备一药两卖，同样的配方和成分，价格高昂的通过正规渠道进入市场，稀释过后药效微弱那份的则流向黑市。”

“所以当时才会出现流浪狗袭击路人的案件。那些都是被控制住的剥皮行者。”蝙蝠侠按了按眉心，心想，“可仅凭一个银项圈，还不足以驱使剥皮行者为奥伯特生物做到这种程度。”

——但始祖可以。

莉莉安点头：“大规模狂犬病毒感染的案例引起了法庭的注意，他们派出了两名利爪对此事进行调查，最后发现背后捣鬼的居然是被他们拒之门外的奥古斯丁·奥伯特。终于，我们小奥古用自己天才般的大脑，成功赢得了法庭的青眼。”

蝙蝠侠：“他们将始祖送给了奥伯特生物。”

莉莉安：“条件是，狂犬病毒的感染对象，将由猫头鹰法庭亲自指定。”

蝙蝠侠想起了葛达。

葛达的丈夫是哥谭市政府部门某建筑项目的工程师，奉命对哥谭南部凯文顿的某座废弃大楼进行改建。然而在收到任命后的第三天，他就被一名路人咬伤，感染了病毒，不就后就被开除了。而这个项目也因此又被搁置下来。

那栋大楼叫什么？

蝙蝠侠呼吸一窒。

他想起某个星光黯淡的夜晚，晦暗的废弃楼宇角落里，被来人惊扰到猫头鹰的叫声。

蝙蝠侠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个晚上，他怀着满腔的怨愤，推开那扇门徽是两只猫头鹰的大门。

但这一次，映入他眼帘的不再是漂浮着尘埃的空荡阁楼。

而是坐满黑色人影的长桌，是猫头鹰法庭俱乐部，是——

“海港大屋。”

话音刚落，地下室突然一片寂静。

半晌后，蝙蝠侠听见M特工轻轻笑了一声。

她说：“啊，原来在那。”

莉莉安弯起唇角，迈出一步踏上台阶，伸手放在蝙蝠侠的肩膀上拍了拍。

“谢谢你告诉我地址，蝙蝠侠。”

说着，她猛地转身绕到蝙蝠侠身后，将他打晕后狠狠踹下了楼梯！

咚咚咚、砰——

楼梯深处再没有响动。

莉莉安冷漠地抽身而去，还不忘将地下室门关紧。

既然她已经得知猫头鹰法庭的具体位置和利爪口中的那份名单——是的，利爪还告诉了她一份名单——那么，蝙蝠侠此时对于她而言，也就没有用了。

被她拷问过收到重创的利爪还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恢复神智，蝙蝠侠也差不多，等他们醒来，估计彼此之间又能好好消耗一波，拖延彼此的时间。

毕竟，接下来关于三魔神圣器的调查不便为人所知，莉莉安一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