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肖呢？

撞死在挡风玻璃上的这只乌鸦，是否是爱丽丝的母亲，对私生女“艾娃”的一个警告，抑或是，死亡预示呢？

想到这，莉莉安不禁冷冷一笑。

真正的艾娃，或者说，梅洛蒂，早就已经死了。如果女巫想要凭借老奥伯特那一半血缘来戕害她皮下的恶魔莉莉安，最终也只会无功而返。

她并不畏惧女巫的诅咒。

但值得在意的是，剥皮行者又为什么参与到了这件事情中？棺材下的地道里充斥着他们的臭气，猴子马修仅存的尸骸上又淋满了他们的口水——虽然莉莉安知道这帮狗东西有时候不挑食，但什么时候他们放弃了吃鲜活的人类心脏，转而针对冷冰冰的尸体下手了？

剥皮行者又不是食尸鬼！

他们为什么要偷老奥伯特的尸体？！别告诉她是拿去当储备粮的。

就在这时，蝙蝠侠收到了DNA比对成功的消息。

莉莉安：“怎么样，出结果了吗？”

蝙蝠侠拿下嘴中的手电筒，说：“血迹来自老奥伯特。”

莉莉安：“意料之中。”

蝙蝠侠嗯了一声，而后示意莉莉安看向棺材底部的大洞：“青铜棺材底部足有12英寸厚，但是洞口边缘的切割却非常整齐，这说明窃尸贼还专门携带了切割设备进行作案。”

莉莉安点了点头。

蝙蝠侠于是继续道：“根据猴子马修桡骨上的牙印形状来看，吃掉他尸体的家伙不是人类——除非他满口尖牙。而通道中残留的毛发检测结果也出来了……”

不知道想到什么，蝙蝠侠忽然沉默了，看上去显得有些迟疑。

莉莉安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是什么？”

蝙蝠侠的目光顿时变得有些复杂。

“是狗。”他说，“吃掉猴子马修尸体的，把老奥伯特拖进地道的，是一只狗。”

“只有一只狗。”蝙蝠侠强调，“这和我观察到的事实不符。”

莉莉安迷惑：“哪里不符？”这都是剥皮行者能做到的事情啊。

她抬头，只见蝙蝠侠正用谴责的视线一言难尽地注视着她。

莉莉安猛地反应过来！蝙蝠侠并不知道剥皮行者的事情——他认为那就只是一只狗！

而单纯的狗子当然不会用专业的金属切割设备啊！

莉莉安痛苦地闭上眼睛。

——但剥皮行者可以。

她已经能想象到那个画面了。啧，简直了。

索性蝙蝠侠只对16号特工的专业素养和智商进行了很短时间的质疑就将重点重新转移到了正事上，他首先将沾满血污的巫术袋收好放进万能腰带里，而后拿出照明棒和蝙蝠钩索，准备——

“等等。”莉莉安感觉不对地一把拽住他的披风，“你要干什么？”

“跳下去看看。”蝙蝠侠说着看了她一眼，“你要来吗？”

“你疯了？”莉莉安指着地洞，不可置信地道，“你难道没闻到里面有多臭吗？”

蝙蝠侠：“我有防毒气面具，可以给你一个。”

莉莉安：“……”

可恶，毒不毒气的根本不是重点好吗？！重点在于——

“好吧，我和你一起。”莉莉安说，事情变得越来越诡异了，激发了她的探究欲，“正好我也想看看地下到底有什么。但我有一个条件——我得跟在你后面。如果遇到了什么事情，你先上。”

蝙蝠侠没回答她。

因为他已经先一步滑进了地洞中。

莉莉安骂了一声后，也随之跳了下去。

就和她想得一样，防毒面具对恶魔的作用不大，她还是能闻到那股剥皮行者从灵魂上散发出来的臭气。

但甬道比她预料中长上很多。在进入到某一深度的时候，莉莉安明显感觉到甬道变得宽阔了，又过了不久后，他们抵达了底部。

并且，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三条岔路口，分别通向不同的地方。

“我选最右边的。”莉莉安说。

蝙蝠侠看了她一眼后，默默走进了最右通道。

通道的大小并不足以让成年人直立行走，于是他们只能跪着爬进去。

莉莉安瞪着几乎要贴到她脸上的，被披风遮住的，蝙蝠侠若隐若现的屁股，低吼道：“你就不能爬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