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示证件。

“请问是元一同学吗？我是未成年人扶助中心的工作人员，请跟我走一趟。”

元一看了一眼证件，用背诵课文培养出的记忆力飞快记住上面信息。证件照上的剑眉星目和精英墨镜下的高鼻梁薄嘴唇完美匹配，的确是同一个人。

编号：QJ—2356

姓名：季东君

职务：一级行动人员

一级行动人员是个不低的等级，是最高层的基层人员。

元一心中调侃，咱以后也是个被联邦制服帅哥接送过的人了。

元一左右张望，跟着季东君上了飞行器。飞行器只有前后两个座位，前面是驾驶位，她坐在后面。元一摸了摸光滑的座椅，为这质感叫绝。

季东君两脚一踩，飞行器立即起飞，速度超乎想象。元一在心里默数三十秒后，飞行器已经再次停住。

季东君领着元一从未成年人扶助中心的天台上坐电梯下来，十八楼，正是未成年人福利中心的中心楼层。

走到一个拐角处，季东君敲了敲小门，“请进。”

两人进门。这是个只有十多平方米的小房间，原木色的书架前是一副办公桌和椅子，书架对面，则摆着几个棕色沙发，极简，整洁。

“谭主任，我把元一带过来了。”

正在办公桌前翻看文案的中年男人抬头，面色严肃。

元一边走边想，这人有点儿眼熟，嬉皮笑脸凑上去，“谭主任，您好！多不好意思，小题大做，这一点小事也麻烦您出马。”

谭主任从桌上拿起一沓材料，指向沙发，“元一同学，请坐！小季，你先出去！”季东君依言外出。

谭主任把材料摊开，元一看见了标题《十六岁女孩外出打工事件调查记录》，“元一同学，好久不见，想必你也知道今天为什么请你来。你有什么想说的？”

元一一目十行扫过整片记录，“我倒是不想过来见您。您这里写的都挺全了！您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我一次。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

谭主任翻开另一份材料，“元一同学不愿意说，我这里却有份记录，你在九天前来福利中心申请菖霖草，但这条申请被驳回。理由是菖霖草是昏睡药剂的主药，不允许私人拥有。昏睡药剂会使被使用者陷入一个月的沉睡，失去躯体感知，危害性极大。”

元一直起身子，“这和我去打工没有关系吧！谭主任怎么把这件事也拿出来说？”

谭主任收起材料，“你能够接触到的路子，也就只有通过召唤师协会兑换菖霖草了。你是打工去赚贡献点吧！”

谭主任话中带着肯定。元一凑上前，“有没有可能，我只是想要打工增加增加社会经验？”

谭主任摇摇头，摆明不信，“元一同学，我相信你要菖霖草一定有你的目的，但你的目的能不能公开说明呢？”

说什么？菖霖草能促进空间变异。但目前联邦已知的空间变异里没有一个是通过菖霖草促成的，这话没有任何证据，比谎话更像是天方夜谭。

元一给出一个连自己都不信的理由，“我拿来自己用，失眠睡不好，只有菖霖草才有用。”

谭主任知道元一必定还有更深的理由，“仅菖霖草这种原材料本身也有影响人精神力活性的副作用。除非你能证明在你的使用方法下，不存在这样的副作用。否则我们身为未成年人福利中心，不可能让你一个未成年在我们面前服用菖霖草。”

元一揉揉头发，狗狗眼看着谭主任，“谭主任，有没有可能，菖霖草能促进空间变异呢？”

谭主任皱眉头，“这确实不好办。元一同学，除非你能证明真有其事，否则我只能说声抱歉。”

元一倒在沙发上，“又是这样。你们究竟要怎么样？”

谭主任神情严肃，再次强调，“如果你使用了菖霖草，你的精神力活性有可能延迟十倍，延缓精神力等级提升速度。”

谭主任所说也是她的担忧，但她相信精神力空间不会坑自己。更何况，自己如今的情形和服用菖霖草并无差别。可惜，福利中心不会相信元一的一面之词，元一无力地说道：“我不会断绝自己的召唤师之路。谭主任，你就让我试试吧！”

见元一说不出个所以然，谭主任收好桌上资料，放到碎纸机，碎纸机发出杂乱的碎纸声，“我们中心不是不近人情。如果你所说属实，只要你不闹出大事，我们也是睁一眼闭一只眼的。”

元一将身体挪回沙发前端，仔细打量谭主任的神情，庄正严肃，一点儿也不像个说出刚才话的人。

元一换上笑脸，扫了一眼发出打工提示的光脑，“看不出啊！老谭，你是个能干实事的。我有急事，先走了。”

谭主任没有制止，回头看着元一溜出去的背影，暗笑道，鬼机灵！小孩子啊！越来越难管了。

他记得那孩子，初次见她，还是他九年前刚转入职福利中心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