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在天上的时候，齐天大圣在蟠桃园里吃蟠桃，喝小酒。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最大、最甜的桃子惨遭猴手。那时便幻想着有朝一日，她也可以尝尝那味道。

而今日一尝，大失所望。

居然，一点都不甜！

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甜脆可口。

果然，好看的桃子都是骗人的。

“你赶快给我起来。”

清渺一惊，更像是从坡上滚了下来，皮球大的桃子倏地消失不见，周围漂浮着的粉红泡泡也纷纷被戳破。身下再也不是温暖柔软的桃花瓣，而是阴凉潮湿的地，空气中更是散发着腐烂的臭味。

她睁开眼，周围黑漆漆的一片。

清渺抬手想要揉眼，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缚在身后，动弹不得，整个人被捆得结结实实，正躺在地上。

怎么吃了个桃子，还变成毛毛虫了？

“我难道因为偷吃桃子，被天帝抓起来了？”

旁边传来一声轻哼。

“你是被抓到阴曹地府，一会儿就要见阎王了。”

清渺转了一个身。只见鹤放背靠着墙，同她一般被捆着。

看那模样是比她更惨些，把他五花大绑的麻绳有手腕那般粗。捆牛都用不着那么粗的。

他一个神，总不会跟她一起被打入地府的。

清渺放心下来，盯着鹤放的脸。

左盯盯，右看看，再眯着眼睛瞧瞧。

他嘴怎么肿了？

昏暗的烛火下看不真切，好像脸蛋上还有几道印子？

鹤放怒气冲冲地瞪着她，片刻后又将头撇向一边。清渺像毛毛虫那样一弓一弓地扭到那边去看他的脸。他又及其不配合地扭向另一边。

“你……从树上跳下来的时候。”清渺一顿，想着怎么问，才能不伤害他的自尊心，“脸朝下摔地上了？”

鹤放陡然转过头看她，气呼呼的，却也不说话，只是那目光实在犀利。若是眼神能杀人，恐怕她早就灰飞烟灭。

“当然是被你啃的啊。”

清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抖，这才发现，达恭仁正蹲在黑暗的小角落里。

啃的？

被她？！

清渺再次抬头看了看鹤放。

那双唇又红又肿，活脱脱的两根香肠。

难道……就是刚刚？！

清渺嫌弃地啧啧嘴。

她又大又水灵的桃子啊。

鹤放看着她神情，更是火冒三丈。

清渺吞咽了下一口水，趁他开口骂人之前，转移话题：“所以，我们是被那个豹子精抓到了吗？那我们怎么逃出去？”

“简单。”鹤放嘴角微微挑起，双眸却是要喷火，“拿你喂豹子精。”

“我又不是故意的。”清渺脖子一缩，辩驳道，“再说了！我想啃桃子，谁想要啃你啊。”

“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现在天庭八成已经人尽皆知。本将军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闻言，清渺仰着脖子高声道：“达仙官，你看到不帮忙就算了，你还记录！你有没有道德？这是隐私！隐私！”

“我只是完成天界下达给我的工作任务。”达恭仁道，“事无巨细都要记录。”

这是记录鹤放下凡历劫的事情，害她无辜被牵连。

等一下，事无巨细……

这是个什么细法？

“……你怎么写的？”

达恭仁将袖一挥，金色字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鹤放真君被小仙清渺扑倒。

——鹤放真君被小仙清渺捧起脸，并被咬双唇。

——鹤放真君被小仙清渺啃食双颊数口。

看到这几行字，清渺松了一口气。

嗨呀，原着只记录了动作，没有记录她中毒看到蟠桃和现在被绑成毛毛虫的窘态。

“哦，就这个呀，多大点事。”清渺安慰道，“不就是被啃了好几口嘛，这有何丢人的？或者你觉得被人压着很没有面子？大不了我让你啃回去。”

“闭嘴。”鹤放沉声道。

“你说长嘴是用来说话的，现在又不让我说话，堂堂天界将军怎得如此言行不一。而且你说这一天你都生了多少次气了？哪来这么多气？你刚才吃鱼不消化？”

清渺看他面色愈加不善，小声道：“你不是说是迷魂阵嘛，我也是没有办法抵抗。”

“迷魂阵？何来的迷魂阵？”

就在他们争吵时，一个顶着豹子头的妖怪走进了石洞。相比于原形，它可能只是胳膊和腿长些，能站立行走罢了。

啧，居然连化形都不完全，还不如她呢。可想，连法力也应平平。

“难道不是你给我们施的迷魂阵吗？”鹤放语气十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