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躲至旁边几米远的宫柱后面,令他刺偏在了厚厚坚实的圆木柱子上。
韩非第一次蓄力过猛,带着一击必胜的意念与决心,箭矢被他狠狠插进柱子里拔不出来了,他气得再从捡来的背带里抽出一根,绕过柱子去追刺秦王。
秦王正抚着胸口贴在救他一命的柱子上心有余悸,想着方才他幸好闪得快,不然无法想象被刺中一箭会是什么后果。
韩非追来实属令秦王愤愤不已,他又躲过韩非一箭,借着柱子与他周旋。
这时就是拼两人脚力的时候了,徐芷兰在他们俩个动手之际便已乖乖撤退,躲至遥远安全的地方观察看戏。
历史性的一幕在荆轲还未抵达秦王殿内便已早早上演,看着那你追我躲的二人,徐芷兰在心底握紧粉拳替韩非捏把汗。
总是这样追刺秦王不是办法,对方借助贴柱的优势滑得像泥鳅似的,韩非神色一变,趁秦王再次抱着柱子躲避他时,想起捡来地上放置的弓弩。
因是韩人所以对韩弩最为得心应手般熟悉,韩非嘴角擒着一定要弄死秦王的冷意,放话鄙夷着,“你不是对我韩国的弓弩很感兴趣吗?我现在就教你,与你演示一番。”
韩非捡来的是轻便的仅凭一人臂力便可拉动的臂张弩,秦王在柱后惊魂未定,很想与他大声喊着不必了,可他嘴中动作没韩非上弦快,韩非动作娴熟的拉弦上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朝他瞄准而去。
秦王感觉自己今日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竟大意疏忽让韩弩成为韩非对付他的武器。
为了不暴露在韩非视线中,秦王每一步行走都变得小心,用脚试探着前行,稍有不对就马上退缩回来。
徐芷兰瞅着秦王那前所未见的瑟缩模样,很狼狈,宛若被迫觅食的仓鼠,心里突然就莫名涌起一股爽快。
狗男人,让你平常作威作福欺负人,现在遭报应了吧?真是天道好轮回。
徐芷兰在暗处为韩非摇旗呐喊。
秦王变换阵脚,韩非也聪明的学他躲起来,绕柱随行,两人身形皆被几根粗实的柱子掩护下来,时不时秦王脚边耳边便会飞来几缕试探的利箭。
秦王躲韩非也躲,秦王伸个头出来瞄一眼外面的状况,韩非也伸出头来看看他,用弩与他招手,两人如此有默契的配合,快令秦王无语崩溃了。
韩非拉开距离寻找着最佳的盲狙点,秦王小心翼翼的侧目猜测韩非的站位躲开。
他心脏怦怦直跳,冷汗浸透了脊背,深怕韩非找到他藏到哪一根柱子后面去了。
殿内无比死寂的空气令他呼吸急促快要喘不过气,他听见了韩非再次搬动弓弦的声音,吓得怒喝道:“来人护驾,有刺客!”
这一喊让韩非凭借耳力听到了秦王躲藏的方向所在,同时也逼迫了他仓促之间动手。
为了与殿外冲进来的大批侍卫赶时间,韩非没有一丝犹豫的朝着秦王声音传来的方向迅速盲狙一箭。
可惜是弩,发力上弦以及找寻角度都比弓慢了些,韩非短时间想要连发数箭以保万无一失是不可能的,这只下了所有赌注的箭与秦王贴面而过,刮伤割破了他的脸。
徐芷兰小声叹气,“哎,还是射得时候下力不足太过慌乱,以至射偏一点令那狗男人躲过去了。早知道,我那时应该帮他,替他死死抱住秦王。”
徐芷兰的声音在这空荡而寂静的大殿内传响很快,秦王几乎立马便能在她话音落下后清楚的听见她说了什么,他气得火冒三丈,有股喷薄而出的怒气直冲脑门道:“徐—芷—兰,寡人要车裂你!”
徐芷兰正在为韩非最后射偏一箭而痛感惋惜,忽然听见大殿传来秦王暴喝的回响,吓得整个人瘫倒在原地。
她没想说坏话竟能让秦王听见了,悲叹这大殿传音效果未免也太好了吧!
徐芷兰欲哭无泪,正想着事后怎么逃脱被车裂的魔爪。
她以为韩非会就此放下手中的武器投降认输,没想他见秦王怒吼她时,趁其不备,再次尝试了刺杀上去。
韩非改为拔玉簪与秦王搏斗,这样比用箭弩快,秦王摆出凌厉的招式还击,不知怎了竟在关键时刻头疼欲裂,昏昏眩晕。
他脚底虚浮,眼前黑一片白一片,根本无法看清韩非的身影,眼见韩非就要得逞,触碰到了秦王尊体,徐芷兰心底莫名涌出一股声音——保护他,求你保护他。
这道声音鬼使神差的占据徐芷兰的心神,令她想起万一韩非刺杀失败没能一簪子刺死秦王,那么等待她的将是车裂。
徐芷兰歪心思一动,提起层层阻碍她大跑来的裙摆冲撞了上去。
韩非眼里大惊,出手的玉簪狠狠扎进徐芷兰的肩缝中,意识到失手伤错了人,韩非身形摇晃,自知再无机会,手中玉簪随着他顷刻散落的青丝一同泻去。
韩非束手就擒一下子被冲进来的侍卫重重包围,徐芷兰失血过多,摇摇晃晃得朝地下倒去。
头痛的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