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的马上就改了。
脾气也好,也不生气大哥骗他这事,毕竟他趁着找大哥又把大相国寺溜了一遍。
就是记吃不记打,下一次还犯。
骆清听了暴脾气上来差点啐他一口,日日在国子监坐着?国子监里就他带着学子疯玩,日日被指着鼻子骂。
这一次归家,是打马球之时跟别的小郎君打起来了。
一共牵连了十几个小郎君一同归家思过。
但想起说一句赵双馨能回她二十句的样子,骆清不跟他闹。
闹起来就没完。
烦得她脑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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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赵双馨一派插科打诨,骆清侧目看着他端方清贵的长子,脱口便要出的话在嘴里囫囵咽下,转而迂回委婉。
在一旁的赵双馨听着他娘这声音不禁打了个寒颤。
像小时候,娘给他洗脸,用湿帕子罩在脸上□□个遍,还细语问他舒不舒服一样。
别扭。
她嫁给赵佑之后,多年有了赵长嬴这个儿子,酸甜苦辣人生百态就经历了个遍,唯有这个儿子的身体她放心不下。
眼下营州无名医,他们上表进京,医官来了不知多少,连她也开始相看冲喜之事了。
只要能救她儿子,怎么样都成。
“圣人跟我讲,那大相国寺的明正法师,道法高深,又善医术,你在那边斋戒三日,可觉得是否有进益?”
赵长嬴早就骆清归来之前,就已被张罗着喝下宫里医官新配置的汤药,如今他在姜汤浓郁的热气之中服用而下,伴随着母亲殷切的期盼。
滚烫的热气冲淡了骆清的小心翼翼,赵长嬴点点头:“皇家寺庙,佛法高深,娘放心。”
“哎。”
脆生生地应下,听着儿子说有用,骆清心里舒畅许多。
骆清长吁一口气,站起身来在暖阁之中踱步,伸手摸了一下长嬴怀中的暖炉稍稍舒心:“那就好,娘回头就给大相国寺再奉些香火。”
“前些时日还有牛鼻子和尚来跟我说,只需他们那儿供奉了多年的香灰加在汤药里,就能药到病除,我呸!”
“那些天尊菩萨,哪个有用拜哪个,没用的休想占咱们家一分便宜。”
说着,骆清提起今日赏花宴之事,试探道:“为娘今日在宴上遇到一小娘子,待人接物尤为妥当,你看......”
“娘,没可能。”
赵长嬴声音冷冽:“冲喜之事无稽之谈,无须再费苦心。”
“娘这不想着或许真的有用?或许成家之后你就心情畅快了些许......或......”病就会有好转呢?
“娘。”
赵长嬴仰起头,看着面前的母亲:“娘,我本就对婚嫁之事无意愿,何苦拖累了旁人。”
“更何况,您见的那些待人接物妥当的娘子,究竟是相中了我,还是因家中之命,不得不靠近您?”
“世间之事哪有平白无故的真心,他们想求的,咱们家有就够了,你——”
骆清越说越急,一旁赵双馨意识到不对赶紧插科打诨:“娘,今个我从大相国寺给您买了一支特别好看的簪子,看看嘛看看嘛~”
然后额头就被挨了一下。
看着自家长子平静无波,喝完姜汤之后,正在慢条斯理轻呷一杯清茶。
脸色在在明晃晃的烛光底下更像透明一般的玉人,骆清清了清嗓子,将换完干净衣衫的玉衡召了进来。
她借抚鬓间步摇之时擦拭额间细汗,顺着就座的姿态若无其事睇了一眼赵长嬴,咧开嘴图穷匕见:“我听你向首领回禀,马车行至郊外,路见一个一善心娘子带着女使救助。”
“事后,还因那娘子缘故...”
骆清故意一顿,看向也一同端着杯盏停住了的长子,而后问道:“去了一趟白矾楼,是吗?”
“这,是也不是,卑人不敢妄断,但确实去了白矾楼。”
“那你可知这小娘子生得如何?”骆清急切。
“卑人哪儿知道这个,就是听着这小娘子心肠好。”玉衡直言。
“那你可知晓这小娘子姓甚名谁?”骆清更急了。
“卑人哪儿知道这个,就是听着这小娘子心肠好。”玉衡看了一眼赵长嬴脸色。
“那你可知晓这小娘子家住哪里?”赵双馨觉得他娘快要把玉衡给吃了。
“这......好像还真听着那小娘子说起过。”玉衡犹豫。
“就是......忘记了。”玉衡踌躇。
“噗。”是赵双馨没忍住笑出声。
“但我记着,那小娘子在白矾楼都点了些什么,鱼脍非时令,那位娘子并未吃到,点了近日白矾楼最时兴的蛤蜊米脯羹,还有......”
“该记的不记,没用的都记下了。”骆清坐下,一边听